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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福西特。他少言寡语,是加勒比海地区最着名的报纸《拾穗者日报》美术编辑室的主任。
战前,福西特在一家玳帽公司当会计。战争爆发后,他自愿离开老家开曼岛毅然投军,在马耳他一个小型海军情报机构做过出纳员。战争结束后,他即将复员回开曼岛,只觉得壮志未酬,心情非常郁闷。就在这时,他被情报局负责加勒比海地区的负责人所看中。他在摄影及其它艺术学科方面受到了严格而艰苦的训练,然后在牙买加一个某要人的推荐下,在《拾穗者日报》谋得摄影记者兼美术编辑的职位。
他在报社的主要工作是处理世界各大通讯社提供的新闻图片。工作之余,他得按照某位从未见过面的上司的电话指示,做一些简单易行、只须勤快谨慎就能办好的事。作为对他这部分勤务的报酬,他每月可获二十英镑。
这些钱名义上是他在英国的一个远亲寄给他的,记在加拿大皇家银行他的帐户上。
为了协助邦德目前这一特殊任务,福西特必须立即把伦敦来的指示以加急电报的形式传达给在法国的邦德,电报署名为达西瓦尔。上级告诉他,为了不引起当地电讯局的怀疑,所有来往的电讯名义上都应是商业通信。于是,他以《航运通讯与图片》杂志社的特约记者身份,频繁地向英法两国传递相互发出的情报。他干这项工作,每月可得到十英镑的额外报酬。
他对自己的工作成绩很满意。作为一种自我奖励,他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订购了一辆“莫利斯”牌小轿车。他还买了一个可以调节的绿色眼罩,这有助于他将美术编辑的身份装得更象。
邦德已习惯于这种间接联络方式,而且可以说是非常喜欢,因为这种遥控手段造成了一种距离感,使他觉得他跟伦敦摄政公园附近情报局大楼里的头头们绝对不止横隔一条一百五十英里的英吉利海峡。头头们也因通讯距离的延长而无法清楚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种距离感也许是虚幻的,说不定在矿泉王城俱乐部就潜伏着另一名特工人员,暗中监视着自己的行动,然后向上级直接汇报。
即使这样,邦德还是很满意这种舍近求远的联络方式。正象金斯顿的开曼群岛人福西特所知道的那样,如果他是以现金一次买下了“莫利斯”轿车,而不是分期付款的话,那么伦敦也许有人会知道、也许想知道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
他把电报看了两遍,然后从服务台的便笺本上撕下一张电文纸,用大写字母写起回电来:来电收悉,款够用,多谢。
邦德。
他将电报稿递给服务员,然后将达西瓦尔的来电放进口袋。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人想偷看他的电报内容太容易了,只需买通这个服务员就行。
他拿着钥匙,道了声晚安,然后转向楼梯,朝开电梯人摇摇了头,表示他不坐电梯。他知道,电梯可能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如果二楼有人,电梯一开动,就会打草惊蛇。他想,还是谨慎为妙。
他踮起脚尖轻声爬上楼梯,忽然后悔自己通过牙买加给M局长的回复太傲慢了。
作为一个赌棍,他知道要与强敌抗衡,必须有充足的赌本。但话又说回来,从M局长那里要钱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耸了耸双肩,走上楼梯,来到走廊,轻轻地朝自己房间的门走去。
邦德很清楚电灯开关在哪里,他猛地推开门,冲进走廊,一手拉亮电灯,另一手紧握防身手枪。房间里宽宽敞敞,空无一人。他没有检查半开着门的浴室,而是径直走进卧室,将门锁起来,打开床头灯和镜子灯,将枪扔在窗旁的长靠椅上。然后他弯下腰,检查了他临行前放在写字台抽屉前沿的一根头发,发现它仍在原处。
然后,他又检查了大衣柜的搪瓷把手,那一点爽身粉还在上面。他走进浴室,掀起马桶盖,核实了一下里面的贮水线和铜质阻塞球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做完这些工作,他又检查了那些微型盗警铃。他并不感到这样做有什么荒谬可笑,或者神经过敏。他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正是由于他对自己生活的每个细节都很注意,他才能活到现在。平时谨慎小心对他来说是应该的,就象一个深海潜水员,一个飞机试飞员,或者象那些挣危险钱的人一样,事事均需谨小慎微。
邦德很高兴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房间没被搜查过。他脱了衣服,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点燃这一天的第七十支香烟。他坐在书桌旁,桌上放着厚厚的一迭钞票。他边清点钞票,一边往小本子上记帐。经过两天的角逐,他差不多赢了三百万法郎。他从伦敦带来的赌本是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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