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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除了夜晚,是否每天随身携带,又或者在别的时候打开过?”
凌寒思量片刻,似乎想起什么,说:“我怕它闷,所以一直带着它,不过除了夜晚喂食,不曾将竹管打开过。”
“唉,看来是我当时疏忽了,忘了告诉你,这小东西会将自身的寒气渡到你身上,原本只需每晚渡寒气解毒,却不知早已过了量。”华苏叹气道。
“可华苏哥哥不也一直带着它吗?”凌寒不解。
“我不一样,我自小生长在寒冰谷,早已能够忍受寒气。”那“虬”是他的贴身之物,倘若没有它的寒气,只怕出谷之后,无法忍受外面的乌烟瘴气。
不过这几年下来,他早已适应外面的世界,也早已将“虬”送回谷中。
“华苏哥哥的意思是,我是因为虫虫身上的寒气才会中寒毒?”凌寒皱眉。
华苏微微颔首,但是尚有顾虑,他发现她体内的寒气不只有虫虫留下的那股,还有另外一股,“除此之外,寒儿可还经历过寒气侵入体内的事情?”
凌寒左思右想,才把当年自己在雪地里躺了一天一夜的事情告诉了他,顺便将方大夫的嘱托也一并告诉了他。可是她当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除了寒冬怕冷之外,并没有气虚的表现,也就不再靠药物进补。
“原来如此。”华苏听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寒毒所在。”
“是不是除了不要这个孩子,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凌寒身子向前倾,几乎用恳求的目光希望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华苏没有给她任何希望,“你和叶将军都还年轻,孩子随时可以有。”
“什么意思?难道中了寒毒不是不能生育吗?”
“生育可以,不过第一胎不能要。”
“为何?”
“因为寒毒会经过母体传递到胎儿体内,只要将胎儿去除,寒毒也就自然消散,倘若生下这个孩子,你体内的寒毒依然可解,只是痛苦的会是孩子。”华苏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难道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是我和景元的第一个孩子,叫我如何舍得……”她无力地靠后,双手覆上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可她面临的不是好好养育它,而是不得不把它杀死在腹中,何其残忍!
双手不住地颤抖,华苏静静地看着她,这就是他刚才为何迟疑的原因,他不想她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是这种难以抉择的表情,可是如果不告诉她,那她将来会面临更大的痛苦。
她和叶景元都还年轻,长痛不如短痛,孩子随时都能有。
“才一个多月,现在拿掉孩子还来得及,迟点就会有危险,我给你一周的考虑,作出决定之后,我自会替你安排妥当。”华苏紧盯着她,不知道她内心真实想法。
然而凌寒忽然变得平静,问:“倘若生下它,是否会立即夭折?”
“不会,如果照理良好,尚能存活,但是只有十年期限。”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只能活到十岁。
“华苏哥哥不必给我时间考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其实在她恢复平静的时候,她就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生下来!哪怕只有十年,十年后亲眼看着它离开我,我也要把它生下来,我不想它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先消失,我要用这十年给它最美好的回忆!”
华苏看着她眼中熠熠生辉的光芒,竟是笑了,这才是郭凌寒,他所认识的郭凌寒,即便前方荆棘横生,她也要披荆斩棘,渡过难关。
要知道,拿掉这个孩子等同于杀人放火,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做。
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在试她,而她终究没有令他失望。
“我知道了,今后有何需要的地方寒儿大可以进宫找我,宫里的太医随时任你差遣!”华苏笑道。
凌寒微微一愣,“华苏哥哥不会阻止我进宫了?”
华苏怔了一下,“之前宫里出了些岔子才避免你进宫犯险,如今事情既已解决,一切照旧。”
凌寒明白过来,可她却神色黯然道:“可是,那天进宫去找你们的时候,我不小心弄丢了令牌。”
“无碍,我已给你备了新的。”说着,华苏从腰间束带中取出一块由纯金打造的令牌,那令牌不同于普通的令牌,只有叶子那般的厚度,拿在手上极为轻巧,携带方便。
凌寒将令牌捧在手心,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层,却莫名地感到沉甸甸的。兴许是纯金打造,这东西太过贵重,也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