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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乖乖地回去傍着大少夫人坐了,容琳看了心头一酸,想起归宁时她的娇蛮,忙转了头,笑着对三夫人道,“三姨娘,怎么不见四妹妹?”她问得太快,觉出二夫人捏她的手时,话已出口,三夫人也变了脸色,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她道,“我正想问你!你打外头来,可听到淑琳的音讯没有?”
容琳听她这话古怪,怔然不知该如何作答,闪目去看旁人,见皆有忧叹之色,正忐忑,就听齐氏道,“三妹……容琳她哪知道?再说我不都跟你……”
“姐姐,你不用怕,我不能再疯了,”三夫人打断了齐氏,似想尽力地笑一笑,脸上却是一片灰败,容琳看了心惊,不自主就回顾二夫人,二夫人单手捻着佛珠,轻轻叹气,温声道,“三妹,我来跟容琳说……”
“不用不用,”三夫人摇首,象生怕人抢了先,急急对容琳道,“你四妹妹福薄,没等到你回来……”
“三姨娘你说什么?!”“三妹,你胡说什么,仔细吓着容琳!”齐氏和容琳同时出声,容琳从未见齐氏这般对三夫人,话听着严厉,可那关切之意做不得假,此时无心探究她们怎么就泯了从前的恩怨,只把着齐氏的胳膊道,“娘,四妹妹她……?”三姨娘的话太��耍��桓蚁搿�
“听你三姨娘自个儿吓自个儿!”齐氏不看三夫人,拿出若无其事来对着容琳,“不过是害了热病,挪出去找大夫调治了。”只是从那再未回来,也没个消息……
热病?容琳脑中灵光乍现,想起振轩说的事,当初以为是二姨娘,却不料是四妹妹,“三姨娘,您快听我娘的劝,四妹妹性命无碍!”三姨娘对四妹妹的期许阖家皆知,若她真有个什么,三姨娘可不是得疯掉!听她们话里的意思,三姨娘是被规劝着才有现在这模样的!
“容琳,你说的当真?”三夫人的眼里已然放了光,容琳点头,“姨娘,这样的事我如何能胡说?是轩哥亲口告诉我的!等回去了,我再打探得细些……”
“他告诉你的?”三夫人的声气忽就冷了,“那个倒头的还能有这份心?从咱们家出了事,他连个面都不朝,早不知躲到哪个耗子洞里了!这么些年,我就是喂条狗,也早把它喂熟了,可连自个儿的侄儿都……”
“三姨娘,您可冤枉轩哥了!”容琳叹气,至亲的人,却恰恰最易被挑剔、被误解!把振轩做的事讲给家里人听,小心地略去了他遇到的一些闭门羹,怕杜尚书听了寒心,三夫人听了,渐觉脸上有光,喃喃道,“这么说咱们家倒不是白对他好了!”边说边觑着齐氏的脸色,齐氏并不接口,只做未听,容琳不好说什么,转对了杜尚书,“爹……”叫了这一声,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杜尚书已知她要问什么,淡然道,“树大招风,也是躲不开的劫数。”
许是早跟家里人说过这个话,众人听了都无异色,容琳原也做过如此猜测,听杜尚书亲口说了,再无疑惑,只心中发凉,不由轻声道,“爹,就不怕……芝焚蕙叹的么?”险险说出兔死狐悲来,醒及那是她爹,匆忙改了口。
“怎么不说是敲山震虎?”杜尚书意味深长,两朝重臣都被法办入狱的话,其他人谁还敢恣肆妄为?太子年轻气锐,他有诸多不敢苟同之处,只这一回的出手却不可谓不准、不狠,令他也好生佩服!
“爹,您就听任那些不实之词……”
“容琳,你倒是俗了!”杜尚书瞅着爱女,温和地笑,“既要把人关在这里,总要有个说辞;既人已在这里,又何需在意那些说辞实不实?”
杜尚书的镇定看不出是出自豁达还是心灰意冷,容琳可只觉得冤屈,“爹,您打算就这么……”听之任之?
“容琳,”昊琛一直在旁听着他们父女说话,此时坐在地上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此来……”
“昊琛,”杜尚书颔首微笑,“你和容琳此来,足证天恩,能看到你们今日,老夫亦觉欣慰!”目注了昊琛一瞬,转而环看了其他诸人,微喟,“只是连累你们跟着一块儿……”
“老爷,您可别这么说!”众人未待说话,三姨娘先截口,“往日里咱们金尊玉贵的时候,可也未说是跟老爷沾的光,今日要说连累不连累的话,岂不是在打我们的脸一样?旁人怎么样我管不着,要怕连累的尽管走好了、又不是没有走的!只要不怕走到哪儿都背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儿,那就赶紧走……”
“三妹!”三夫人洋洋洒洒还要再说,齐氏低声拦阻,“说这些做什么?你犯得着跟那起没见识的怄气?何苦白伤这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