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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愿意离开故土呢?尤其是他那样已经根基扎实的了?
昊琛看了容琳,轻轻地说出缘由,“流放。”他已加了小心,怕骇着容琳,结果还是免不了惹来低呼,“流放?”将军的意思是说那苏大夫竟是戴罪之人?
容琳的厌恶倒不出昊琛所料:依她一个官家小姐的见识,自会把戴罪之人都看成是奸险凶恶之徒,她上哪里去知道世间的是非善恶并非都是出于礼而入于刑那么简单,“你还别急着嫌弃他!要依我看,他倒算得上是敢作敢当的奇男子,远胜过一些饱读诗书却不知廉耻的人呢!”
“是么?”容琳也不愿信那自傲的大夫会是道貌岸然之辈,“可否请将军详说一二呢?”
昊琛笑道:“多的我也不知,只他获罪入狱这一件已足够出奇!有人告他讹诈官绅。说是有人得了花……呃,见不得人的病,慕名求到他,他也不说不能治,只是要病家供给药材,他私下里配好了再拿给病家,清单上列的都是人参、鹿茸、雪莲、犀角这样的名贵之物。几剂药用过,那人的病势倒大有好转,正庆幸,却不知从何处听说给他配药所用的不过是鱼腥草之类的,他家送来的药材早被这苏先生折卖给药铺,得银都用去赈济贫民了,怎么也有数千两之多……病家咽不下失财、被耍这口气,逼他退赔,苏先生却道散尽不义之财方救得了不齿之病,要想彻底痊愈,还得再送若干药银……那家人也是有些头脸的,如何肯吃这个亏,仗势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买通旁人把他告了官。要说这苏大夫也是个趣人,公堂上对指控的事供认不讳,却坚称告他的不是当事之人,原主应是怕风畏寒的,并称必要和原主对簿公堂方肯伏首画押……闹了两次不得结果,卷宗上倒多了条谤人清誉的罪状,”昊琛微微冷笑,想起太子帐中那个早早换上冬衣的人,所谓“小人”就是那般的吧!“有司匆匆判了苏先生个流刑,是以……”
“怎会如此?”容琳难以置信,“有司竟会如此草菅人命吗?”流刑之重仅次于死刑,古来因流放之地多是蛇蝎横行、瘴疫肆虐之地而令人闻“流”色变、生不如死,有司岂能如此草率断案?
昊琛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有司也有他们的不得已……”只不知是得了好处还是受了压!看容琳还是愤懑不平的样子,宽慰地覆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你就别气了!说起来,你倒是该感激的!”容琳听他说的突兀,便大睁了眼看他,昊琛挑眉笑道,“不判他的罪,咱们今日要找谁给金桔医病呢?”官场上的事,还是毋须让她知道、挂心的好!
容琳见他说笑带过去了,料他是有话不想说,也就微笑,“他不来还有将军啊!”想起他井井有条地吩咐子安、青杏他们,是否可以相信就算没有苏大夫,他也会想出别的法子?
容琳说的很是理所应当,李昊琛却听得一楞,好一会儿才带笑地问,“你,这是在夸我?”
庶出 第三卷 浊酒一杯家万里 第050章 秋山(一)
章节字数:2214 更新时间:09…06…22 13:32
不知是金桔的底子好还是苏春生的药对症,金桔当夜就退了烧,次日就可以扎挣着下地,因为她的缘故耽搁了一日行程,百般过意不去,容琳看她不大有精神,还想着要跟李昊琛说再在驿馆调养一天,金桔下死命拦着,“小姐,您就别折杀我了!我自个儿不争气,要这么兴师动众的……要是再为我误了将军的事,我还有什么脸待在您身边?”容琳听她这么说,也觉心酸,强笑道,“你说的什么?人再要强也强不过病去,谁还会为这个怪你不成?”青杏也在一旁劝道:“是啊,金桔姐姐,你就别犟了,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
“青杏!你是想躲懒!”金桔正惶愧不安难以自处,听青杏这么说,总算抓了个可以说话的由头,违心地硬了口气:“没听子安说再往下走就一天冷过一天了?这儿还没霜降,过了几座山可能就在下雪!要遇上冰雪把咱们这些人隔在道上,你倒有主意没有?还是你就盼着那样呢?正好一步都不用走了、天天在驿馆呆着什么都不用做了?”
青杏见她病还未好就这么脸红筋涨地斥她,又急又气,“我想躲懒?金桔姐姐,你是想冤死我?!你要不是这么病歪歪的,我能那么说?这一路的破驿馆都有什么好的?连个热茶热水都得咱们自己弄,我倒想在驿馆呆着不想赶紧到家?你既这么说,那往下你的活都给我干了,你看我会不会说一个‘不’字!”
“青杏!”容琳止住了要跳脚的丫头,对金桔道,“你也不用辩了!我只问苏先生去!他若说使得,咱们今日就走,他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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