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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皮,揣起了袖口,“北平那边与我八字不利方位不合,定生祸事。”
“皇上要迁京也总有他的理由……”完全不把我的话当真,景弘只是索思着朱棣迁京的意图。
我撇撇嘴,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从小在南京长大,没什么好的记忆,想要逃开这里另辟新天地也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这样说来,我们倒是好久没见到燕……皇上了。”
我中途别扭着改了口,又招惹景弘细长深刻的眼睛包含警告意味的瞥视,“燕王如今已经是皇上了。说话小心点!”
“知道啦。”我冷淡敷衍心中却不以为然。
“你这样没规没矩,把你叫回去恐怕对你真不是什么好事。”他颇为险恶地威胁我了一句,又说,“等见了祯儿总得稳重点,有些长辈的样子才好。”
我精神起来,“对啊!好久没见咱们大壮了!宝宝又长个了吧!”
“什么宝宝、宝宝的……”景弘不快道,“祯儿如今大了,还这样叫,会被人笑的。”
“唉,自己年岁渐长就察觉不到,只有看到身边物是人非,才能感觉时光流逝呢。”
景弘惊笑,“你是三保?三保也会发此等感慨?”
我斜眼瞪他一字一句说出电视剧常见对白:“王景弘,你完全都不了解我。”
新京的宫殿修筑得甚为精巧,景弘不免发一些评判议论,只是我对新都完全没有兴趣,就说这宫殿,过去我住在北京天天路过故宫博物院,也曾交门票到此一游观赏游玩。
北京这块地对来我说,是标准物是人非。景色越是熟悉,心里就越觉烦乱。换了衣裳进宫,景弘先去拜见朱棣,我却先去拜见郡主。
到了皇后所居的万寿殿,过往熟悉的丫环侍女如今一个不见,宫女们个个眉目俊秀一举一动皆有分寸。我一边欣赏红木座椅的花纹,一边寻思活泼爱动的徐棠在宫里是否住得惯。
不消片刻,徐棠被宫女们搀扶着行来,出我意料的眉目沉肃面色清减,明显一脸病容。
我吃了一惊,忙甩袖行礼,“奴才三保,叩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啦,许久未见,三保性子也变了不成?”
她坐在上首,抿唇一笑,隐隐还带着那年初相见时顽皮的俏模样。我略略放下心来,看着她遣退了左右,带我一起去看园内的荷花。
“你们回来得是时候,荷花也开啦。”徐棠指着满池澈白浅紫的荷瓣,我忙拨开挡眼蔽路的柳丝,“回头,让厨房做些莲糖藕给你吃。你一向爱吃甜的对吧?”说着回头向我一笑。
我讷讷道:“谢谢娘娘惦记……”
一路行去,只我们二人在前方走着,宫女们都远远地落在后面,我有心想问郡主为何心情郁结,却终究身份有别不好开口。
朝中的事,我虽身在旧京,却也隐隐有所耳闻。
对于朱棣的改变,为人下属尚觉心惊,遑论共枕的夫妻呢,于是我始终惶惶不敢多言。
“殿下们的身体还好吧。”
普通的一句问候,却让徐棠红了眼圈,“炽儿还好。只是阿由……那年咱们去凤阳,路上那么多灾难,这孩子在我腹中就吃了苦,出了世还是个受苦的。身子骨又差,找了大夫看过后虽然好些了。但道济禅师说,这孩子与世无缘,就是说终是留不住的……我常劝你们皇上如今做事需给后人积德,一意孤行终招业报……”说着怕被宫女们看见,忙偷偷擦了擦眼,装作无事地转了话题,“对了,祯儿一向和炽儿一处读书。聪灵得很,你一会去看看他吧。”
我不敢多话,只能答:“谢谢娘娘。”不该听到的,就装作未曾听见。
按大明历史,继位朱棣的皇帝就是此刻徐棠口中的“炽儿”,皇子朱高炽。我默默地想,如此说来……大皇子的命果然是保不住的……只是不知道这位道济禅师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灵验。
大壮一向留在徐棠身边长大,此时给朱高炽在做伴读。辞别了徐棠,我先去看这孩子。果然已经长得与我一般高,眉清目秀,身体强健像只小山猫。见到我,一把扑上来。
我忙不迭躲闪,“不行、不行、如今可扑不得了。”七八岁时这么一扑我还能抱起他来,现在非连我一并摔倒不可。
“怎样,看到你爹了没?”
我估摸时间,景弘与朱棣应该谈完话了,他再怎么性情别扭难以揣测,也总是心疼他这干儿子的。
“刚才来了……”小孩儿抿着嘴,一副倔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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