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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口哨。
可惜不能。
生死攸关,稍一分神,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我只能屏息观战。
束手无策,惟有希望不至于拖累别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已紧张得汗透衣衫,连手心里都是汗。
突然,正与鬼一缠斗的两人中的一人,抽身向我飞扑过来。
我连忙闪身。我只是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为什么要袭击我啊?
我想束手旁观还不行吗?哀怨地躲过“琅琅”做响的锡杖这致命一扫,我考虑要不要直接投降,然后当场向他们灌输日内瓦公约精神。转念一想,如果是古巴关塔纳摩那样的待遇,我连口舌都不必浪费,弗如血战到底。
啊啊……锡杖呼呼生风,横扫向我的腰腹。如果生受一记,唔唔,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小命!
本能地后退,想要避开这样毫不心慈手软的击打。
可是,脚下不知绊到什么物件,我整个人倏忽失去重心,向后倒了下去。
要命!不会是现在罢?不要是现在啊!
我挥舞双手,想抓住能帮助我保持身体平衡的东西。
拜托,不拖累旁人,不代表能认命赴死啊……
我在心中惨叫着,狼狈地继续往下坠落。
脚下,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的震撼。
父亲,求你在天上的灵庇佑我,教我不致丧失性命,求你让我度过今日的危机。
已无法避免跌落尘埃的下场,在心中祷告着,当锡杖长柄尖锐的底端刺向我时,我闭上眼,任身体坠落。
“傩!”
渊见的呼唤,仿佛从迢遥无比的异域传来。
我缓缓、缓缓地睁开眼,感觉自己完好无恙,连疼痛感都没有。
这就是死亡吗?什么都感觉不到?
慢慢的,将视线调远,我浑身的血液突然在刹那间都冻结成冰。
眼前的景象,残忍得让我有置身地狱的感觉,血腥而诡异。
世界,似乎就定格在这一刹那。
一截锡杖柄,穿透渊见的肩背,自前胸透出。
血,一滴、一滴,沿着鎏金杖柄,滴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又,溅开血色的鲜花。
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般,带着滴血的声音。
滴答!滴答!
敲击我所有感知系统。
我轻轻眨眼,我累了,太累了,过度紧张导致产生如此恐怖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奇怪,摔倒在青石板上,为什么不觉得痛呢?
不去理会眼前的幻象,我低头检视。
白色儒衫下摆撩起掖在汗巾里,灰色里绔裤脚沾有血渍。
谁的血?
轻轻转动颈骨,我甚至能听见关节间“咔咔”作响。
身后,是一片忙碌景象,似是事故现场。仿佛发生大地震,又或者火车出轨?有无数救援人员,在来回奔跑搜救。
而我的上半身,正跌落在大堆救援物资间。
急救包、氧气帮浦、绳索……
全数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才能看见的东西。
这是不是一场错乱无比的梦?
被钉在锡杖上,生命渐渐随血液流失,似一个精致的死亡玩偶;繁忙混乱的事故现场,来来往往,对我视而不见的救援人员。
这一切,只是一场缭乱诡异的梦罢?
我仰起头,夜空中,仍是一轮赤月,一线月光笼罩着舍利塔,塔尖折射出一缕神秘的淡淡白光。
我的上半身,沐在其中。
“王爷!”鬼一巨大的呼喊声,打碎我的迷思。
“阿弥陀佛。”洪亮庄严的佛号,同时宣响。
我将视线落回渊见身上。
掌下是急救包尼龙质料的真实手感。
面前,是渊见苍白的容颜;身后,是我应归去的时空,只需要一个后滚翻,就可以全身都沐浴在白色光芒中,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去。
周围的一切声音,在我意识到过去与未来,在我身上交叠时,仿佛都消失了。
静寂的,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被心脏挤压运送到血管的声响。
“……傩……”渊见轻轻呼唤我的名字,似是人世间惟一亦是最后的呢喃,带着血液冲涌上喉头的汩汩声。
“……傩……”红色妖异的血液,自他唇边,缓缓地流淌下来。即使如此,他仍勾着一抹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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