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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元康离开之后,赵雍站在外厅处,对周围的小厮和侍女们吩咐道:“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传播出去,万不可给王妃知晓。”
众人知道这位大王虽然权势熏天,粗暴冷酷,却是位既怜香惜玉,又颇为惧内的主。因此,众人一齐应诺下来。
他又补充道:“还有,以后我再打骂世子,你们谁也不准去告诉刚才那位陈大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
赵雍吩咐完毕,又回了内堂,坐在床上面沉如水地思忖了一阵,方才自言自语道:“元康用心诚实,将来必与我儿死在一块儿。”
……
赵汶步履匆匆地行走在回自己院落的小径上。半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向侍女问道:“你刚才在大王面前没说实话吧?”
侍女一惊,连忙跪下了,“请郎君饶恕奴婢的罪过,奴婢欺骗您实在是迫不得已。”
他显得颇为大度,摆了摆手,“起来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低声回答道:“回郎君的话,夫人的确即将分娩了。只不过她被送回去的路上,一直呼唤的是大郎君的名讳。奴婢上前询问时,她就令奴婢来寻大郎君过去。奴婢过去寻找大郎君时,恰好遇到那样的情形,唯恐触怒郎主,故而不敢说实话。”
“嗯,我说呢……”他自言自语一句,微微皱起眉头来,抿着薄薄的嘴唇沉思片刻。“好了,你做得对。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有发生过。”
侍女松了口气,“奴婢多谢郎君宽恕。”
进了院门时,只见平日里平静的庭院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个个面色紧张,来来回回地拿取器具。一间屋子正敞开着门,有人蹲在炉子前看着煎药。眼见这般场景,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刚刚进屋,赵汶就听到了内室传出阵阵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显然颇为痛苦。他心下焦急,连鞋子都顾不得脱,就匆匆地朝里面奔去。
门口的侍女慌忙拦住他,“郎君不可入内。”
赵汶懒得和她啰嗦,一把推开她的阻拦,脱下外氅,快步进去了。“姊姊,别急,我来了!”
卧房里聚集了六七个女人,增添了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器具。牧云在屏风后面的榻上一声声地痛呼着,有侍女端着盆子出来,他注意到,里面有更换下来的纱布,足有十几条,上面沾满了鲜血。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径自绕过屏风,来到榻前。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他越发忐忑。他还是第一次见女人生孩子,想不到会出这么多血,于是格外紧张了。他抓住稳婆的手,问道:“怎么样了,夫人的状况如何,怎么流这么多血?”
稳婆本想把他往外撵,不过一连推了几次他都不肯出去,只得回答道:“请郎君放心,妇人家分娩肯定要出血的,夫人目前的状况还算平稳,郎君不要着急,请先在外面等候。”
“那要多长时间?还会这样继续流血吗?”赵汶不顾众人阻拦,转到床榻另一侧,掀开被子看了看,很快就面如土色了。
牧云本来正痛得快要昏晕,迷迷糊糊地看到他掀被子,只觉得□一凉,有冷风进来,腹内越发痛得厉害了,犹如刀绞一般。她不由得挣扎起来,双脚猛力地蹬在他的腿上,一面流泪一面埋怨道:“谁叫你来了,谁叫你看了,出去,出去!”
大量的血液从她体内涌出,身下很快潮湿起来,粘糊糊的。侍女慌忙上前,将垫在她身下的一叠纱布撤去,更换上干净的。可这一次血流实在汹涌,刚换上的马上又湿透了。
赵汶眼见如此,越发惊骇,“医官呢,医官呢?再这样下去要死人的,一个人统共能有多少血啊?”
稳婆回答:“郎君莫急,再过小半个时辰就好了,不会继续流的。”
医官是男人,不到难产或者出现紧急状况,一般是不能轻易进入产房的。赵汶病急乱投医,早已忘记了男女有别。
牧云痛得浑身大汗淋漓,在疼痛逐渐攀升到顶峰时,极力地嘶喊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紧紧地攥着,很快将他的皮肤掐破了。“啊……不行了,不行了,痛死我了……”
他结结巴巴地劝慰着:“姊姊不要害怕,女人生孩子肯定要痛的。要不了多久,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
她的指甲一直掐进他的皮肤里去,只觉得昏天黑地,一阵阵恶心,“啊,啊……不行了,我不要生了。这个小东西快要折腾死我了……啊,你们男人怎么不生孩子,在这里,在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