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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原本干涸的如同没有了生机的眼神此时又重新焕发出了光彩,纵然此时她披头散发又枯瘦如柴,却依然可以从那眼神中看出她以往大丫鬟的模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洛青菱在心中暗自赞赏。
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和苦难,在遇到机会之后能重新振作,稳定自己的心神,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春香今年年纪不算大,又是从小顺风顺水的过来。便是她上辈子从小吃苦到大的,若是换成上辈子的她来,只怕还不如春香做的好。
她也不问洛青菱为何会知道她在这里,更不问洛青菱为何同先前不一样。这个丫头,聪慧伶俐,不愧是老夫人身边调教出来的,也更不愧是上辈子洛府的第一大丫鬟。
春香此时十分的镇定,口齿清晰。
“此室简陋,规矩不周,还望姑娘谅解。”见洛青菱点头,她继续说道:“姑娘找到这里,必然是想知道奴婢被赶出府之后的事情,姑娘方才说时辰无多,那还请姑娘暂坐,听奴婢说来。”
“奴婢被赶出府后,便有一男一女自称我舅舅舅母来接我。姑娘不知,我自幼丧母,亦没有父亲,家中并无任何亲戚。因是家生子,年幼之时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老夫人怜惜,便就跟在老夫人身边,直到跟了姑娘,再无其他主子亲人。”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中含了泪,想来是想到了被赶出府的痛处。
洛青菱眼含同情,拍了拍她的手。
“那一对男女将我接出府后,便将我安置在这处小院里。我因受了杖责,一直躺在床上下不得地。那男人露过一次面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而那婆子一直在这院子里守着我。”
她看向洛青菱,眼神饱含着希冀,还有那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姑娘,这些都是阴谋!我被赶出府之后,在这处小院里常常会有人来探望我,要我从命。姑娘可知那人是谁?”
洛青菱点了点头,“我知道,是夏荷。”
她说的笃定,倒是把春香给吓着了,“姑娘怎会知道?”下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是奴婢想岔了,姑娘既然能知道我被关在这里,自然也能知道那动手的人是谁。”
不过她依然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不知姑娘是怎么发现她的?”
洛青菱微笑,“这还要多谢秋菊。”见春香眼中尽是迷茫的神色,洛青菱继续解释,“最近夏荷请了长假,说是家中出了事情。我原本也没怀疑到她的头上去,是有一日秋菊给我带了一块绣帕,说是从外头买来的。我拿来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夏荷她娘特有的针法。府里的绣娘,最好的便是她娘了,那针法十分特殊,便是将那针法学了,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力是绣不来的。”
“这她娘同姑娘怀疑她又有何关联?”
“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可是她请假的理由便是她娘生病,要回去调养。老夫人最是心疼出色的手艺人,便放了她娘和她一起回去。只是若是真同她所说的,她阿娘又怎能抱着病体,绣出如此费心的东西呢?”
听她解释,春香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洛青菱的眼神便不一样了。
她舒了一口气,“人家还只当咱们夫人只生出了一个神童,没想到姑娘却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她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便不论洛青菱此时说话头头是道、与年纪极端不符的表现,就说能看一眼便能认出绣法的那份功力,也不是谁都有的。那是要常年浸淫其中,才能学得会的东西。可是平日里看姑娘,都是吃喝玩乐,闲闲度日,半点没露出迹象来。
想到这儿,春香不由得心中有些佩服,看来这世间,的确是不乏天才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越是聪慧,她也就越是放心。跟了这么一个主子,看来自己脱身有望了!
她心中欢喜,也不由得提点了洛青菱一句,“姑娘,那秋菊怎会如此巧的将绣帕买来,又将绣帕递到了姑娘手上呢?”
洛青菱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她的。”
她拿出随身带的包袱,里头装了一些药粉,还有一些银子,和一根磨得十分锋利的银簪。
那银簪头尖尾粗,就跟一根锥子似的,上头什么纹饰都没有。春香一瞅见这根簪子,心中便一跳。
“这些药粉都是治伤的上等好药,外用内用都有,上头都写着字,你要用的时候可以分得清楚。”洛青菱又拿起那些银子说道,“这些银子是给你应急用的,你藏好莫要给人发现。”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