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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眼水汪汪的,慈眉善目的模样,纤手往王嬷嬷身上一带就将她扶了起来。
楚瓷眼见王嬷嬷站起身来,没有说什么。
柳姨娘拍拍楚瓷微凉的手背,抬了抬下巴,发髻上插着的红玉珊瑚簪子闪过一道温润光华,晃过了楚瓷的眸子。
楚瓷眯起了眼睛,轻声道:“念安妹妹素来心善不肯见下人们吃苦受委屈,姐姐自然能谅解,但是今日不见的是姨娘送给我的金钗,这支金钗不仅贵重,更是来自齐国,想必姨娘知晓阿瓷思念泰宁公主,因此才派人将这簪子送给了阿瓷。如此贵重之物,怎能平白无故在这屋子里消失了呢?”
楚瓷虽然神色如常,话语不紧不慢,但是听在众人心里,却是带了一分警告之意。
楚瓷话里接连提及柳姨娘和泰宁公主,告示了这只金钗的重要性,而她更想表达的则是她作为御封孝宁县主的身份,她想提醒所有人,即便她平日里再不管世事,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无法撼动,手底下谁要是犯了错误,她必是严惩不贷!
王嬷嬷这会儿岂能不知县主用意,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主子明察,主子明察!”
楚念安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母亲朝她摇摇头,她便垂了头站到软塌边。
楚瓷道:“王嬷嬷,看在你伺候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你说,钗子藏在哪里了?你如实以招,我从轻处罚。”
“主子冤枉啊,奴才确实没有拿啊,这让奴才如何招罪!”王嬷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自打县主醒来,她便觉得县主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心里一直不安,如今更是觉得县主在针对自个儿,她不免想,难道主子是看穿了自己下药害她的事?不然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向来温善的主子怎会百般为难她!
“王嬷嬷,你还在狡辩,今日这屋子里除了你和云环还有谁进来过?我用膳之时将这对钗子交于你看管,用过膳我便和云环出去了一小会儿,这个时间里不是你一直在屋子里?这钗子不是你拿的还会是谁?是鬼吗?!”楚瓷声音蓦地一冷。
王嬷嬷吓住,半天回不过神来。
柳姨娘叹口气,拿一方锦帕掩嘴,道:“阿瓷,要不这样,派人去搜一下王嬷嬷的身以示清白,如何?”
楚瓷点头同意,又道:“王嬷嬷,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要自己招认还是……”
“奴才无罪,愿意搜身。”王嬷嬷抹了一把老泪。
柳姨娘便派身边一个丫头上前,楚瓷却唤住了她,亲自上前搜王嬷嬷的身。
楚念安愣了一下,看向柳姨娘,柳姨娘眼底一深,她能感觉到,醒来后的楚瓷变得让她们陌生了。
王嬷嬷伸开双臂让楚瓷搜身,楚瓷双手从王嬷嬷肩上落下,拂到她腰盘的时候突然袖子一带,一支金钗从她身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柳姨娘和楚念安同时一怔,王嬷嬷呆愣,片刻,她伏地扣头,连连大喊:“不是奴才的,县主明察,这钗子不是从奴才身上掉出来的,奴才没有拿!”
楚瓷捡起金钗,眼底一冷,喝道:“还敢狡辩,物证在此,这是睁眼说瞎话吗?王嬷嬷,我知你家里困难,上个月你因为家中独子办婚席还问账房借了二十两银子,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偷拿我的金钗,你有事可以同我商量,你伺候了我那么些年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性子?你缺钱,也可以和我讲,我让账房再给你预付一些。”
楚瓷面露痛心,握紧金钗坐回了软榻。
楚念安捂住嘴巴,似乎很不可置信,垂泪道:“王嬷嬷,你怎么……姐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却……还不快向姐姐请罪,说不准姐姐可以轻饶你一命。”
王嬷嬷闻言当下连连磕头,老泪纵横道:“老奴知错,老奴不该见财起意贪得无厌偷走县主的金钗,求县主法外开恩饶了奴才,奴才知错了……”
楚瓷面色平静,将那根金钗缓缓斜插入自己低髻中,面朝柳姨娘,突然眉眼一弯,笑问:“好看吗,姨娘?”
柳姨娘温柔轻抚她一头乌发,“好看,阿瓷真好看。”
楚瓷闻言笑得更加开怀,略显苍白的面色转了一丝血色回来。“那姨娘说该如何惩罚小偷小摸的王嬷嬷?”
柳姨娘瞧了一眼地上战战兢兢的王嬷嬷,也笑:“既然王嬷嬷一时手误偷的是阿瓷的东西,她又是阿瓷的人,理应由阿瓷决定如何处置。”
话落,王嬷嬷又磕起了头:“县主法外开恩啊,奴才家中还有一个刚出世的孙子不能没有奴才照料,求县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