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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你現在是發達了,手上有了開口說話的權力,可做人不能忘本啊。我理解你們這些當官的,那些條條框框的紀律我都明白。這樣好了,我不行賄,你也沒受賄,你就跟管招人的負責人說上一聲,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嗎?」
江憬看了一眼黃顥帶來的女人,沒了濾鏡和拍攝角度的加持,跟照片上的大相逕庭,長得算不上丑,但是平平無奇,沒記憶點,頂著一張整過的網紅臉。
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就替人事的同事問:「我們這兒只招技術人員。她是相關專業的嗎?是清華北大或者藤校畢業的嗎?有相應領域的工作經驗嗎?」
黃顥笑了一聲:「憑我們的交情,你跟我說這些?江憬,你知不知道你他媽欠我的是一條命!要我把傷口給你看看,加深一下你的記憶嗎?」
說著他豁然站起,揪著江憬的衣領說:「你別給臉不要臉,當了個芝麻大點兒的小官就在我面前擺架子講情懷。國家給了你幾個錢,不都是畫個餅讓你等著盼著,用那麼丁點榮譽和落不了地的優惠政策讓你買賣嗎?你們這些當官的哪個不貪不腐不擅用職權?你在這兒裝什麼清高呢?」
說得仿佛剛才放下身段求人辦事的不是他。
進門的時候可勁兒捧著江憬,仿佛江憬在機關單位一手遮天,這會兒被拒絕,便惱羞成怒地嘲諷江憬當的只是芝麻大點的小官。
真是什麼話都被他給說了。
江憬稍微用了點力,淡定地摘下了他抓在領口的手,氣定神閒地扯平了被他弄皺的前襟,說的夠委婉了:「用不用她不是我能決定的。」
黃顥指著他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行啊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等著三番兩次被約談吧!」
四年過去,江憬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溫厚和善,任憑別人對他道德綁架無力還擊的小年輕了。
他更加沉穩,更加耐心,更加擅長用平和有力的方式維持自己的風度,和一點就著的黃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面對黃顥的威脅他甚至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波瀾不驚道:「四年前也有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嗯,這個人你也認識,是雅蘭的父親。誰能想到四年後的今天,他只不過是領著退休金無人問津,連□□辦的大門都進不去的留守老人,你不覺得你們的處境很像嗎?」
「你……你……你……」黃顥險些被他氣到昏厥,大腦迅速充血,眼前黑了一瞬隨即炫出了星星點點,站都站不穩了,朝後踉蹌了一步。
江憬還好心扶了他一把,托著他的小臂謙虛地說:「前些年我潛心科研,做著你們都認為吃力不討好的事,僥倖出了些許成績,被抬到了現在的位置上。與從前的忙碌比起來,清閒到難以適應,於是我就靜下心來把這些年的經歷好好地復盤了一下,發現自己當初實在是太年輕了,竟然會被你們的虛張聲勢逼得險些自斷雙臂。」
黃顥被他散發的氣場震懾到,驚慌失措起來。
江憬看著他慌亂的神色,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順便,也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年被綁架的事。你猜我想起什麼了?我一直以來都隱隱有個疑惑,但始終沒明白這個疑惑是什麼,直到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夢境挖掘出了深層的記憶。」
黃顥睜大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驚恐。
江憬說:「刺向我們的刀是沒有開刃的,那麼差點要了你命的傷口又是哪來的呢?你是害怕暴露你才是這起綁架的主謀,所以對自己下了狠手嗎?可你當年只是個孩子,懲罰不會太重,為什麼不勇於承擔呢?」
黃顥對自己是真下得去手啊,裝得也是真久啊。
「我要是想過要承擔還會動手嗎?!」黃顥聞言頓時暴怒,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憬心裡已經積攢了足夠的失望,在血淋漓的真相面前依然從容不迫,慢條斯理地吐出兩個字:「你說。」
黃顥看向江憬的手和口袋,像是在用肉眼掃視他有沒有攜帶錄音設備,或是用手機錄音。
江憬把自己的兜都掏出來,又給他看了一眼鎖屏狀態下的手機,把手機拍在了桌上。
黃顥開誠布公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單純看你不爽。你一住進我家就分走了我原本擁有的資源,跟你站在一起的時候別人眼裡永遠只有你,就連我收到的情書也都是那些女孩子要我轉交給你的,我不知不覺成了你的陪襯,憑什麼。」
在黃顥說出這些話之前,江憬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他的宿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