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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在上面的台階她怕一會兒拿不下來,擱在下面的台階又怕擋到路,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踢到。
都拿在手裡吧,她又不能扶扶手了。
而且剛才上來得很順利,這會兒準備下去了,她忽然覺得這把梯子的坡度有些大,朝下一望,不禁令她膽戰心驚。
江憬見狀對她說:「你先把水喝了,空杯給我,書也給我,哥哥抱你下來。」
這話本身是沒什麼毛病,但桑逾默默在心底琢磨過和他同處一室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聽在耳朵里瞬間衍生出許多遐想。
她氣管細,灌水灌得又急,還想著這麼多有的沒的,不出意外地嗆到了。
水嗆進鼻子和氣管里,鼻腔和喉嚨都泛起又辣又疼的感覺,她不禁咳嗽不止。
江憬想給她順氣又夠不著她的背,一時間啼笑皆非:「我又沒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催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桑逾也沒想過要怪他,但是他既然沒事找事,她也不打算善罷甘休了,開始嬌嗔地胡攪蠻纏:「不怨你怨誰?要不是你倒了這杯水讓我喝,我又怎會被嗆到?」
「是啊,都怪我。」江憬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淡過,朝她伸出手,「來,杯子和書給我。」
桑逾本來不生氣的,一裝模作樣,竟弄假成真,真把自己說生氣了,把杯子和書遞給他時用的力道都大了不少,覺得他此刻為她做什麼都理所應當。
可當江憬長開雙臂要抱她的時候,她又陷入了糾結猶豫,扭扭捏捏地說:「我最近胖了好多。」
江憬保持著伸著手臂的動作不動,四兩撥千斤地跟她調笑:「是嗎?我抱一下估估看。」
桑逾扒著扶手說:「你又不是稱,也不知道我之前有多重,如何估得准?」
江憬原本就是在同她說笑,不是認真的,聞言也不再和她理論得不到結果的話題,微曲著並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在扶手下的欄杆上敲了敲:「鬆手,別緊張,我不會摔到你的,相信我。」
說實在的,她自己慢慢爬下來都沒他在下面接著來得恐怖。
起碼她自己下來心裡有底,把自己全權交給他心裡沒底,這不是簡單的下梯子的問題,而是一場信任的考驗。
江憬沒給她太多猶豫的時間,她的手稍微一松他就連跨幾級台階,一腳踩在地面上,一腳踏在地五級台階的木板上,伸手撈過她,通過重心的轉移,將她穩穩噹噹地抱了下來。
在桑逾的視角里,她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平安落在了地面上。
只不過有一隻腳虛踩在了他的腳上,觸感明顯,她低頭一看,頓時把腳收了回來,瓮聲瓮氣地說:「對不起,哥哥。」
「沒事。」
江憬毫不在意,這句「沒事」說得相當漫不經心。
桑逾知道接下來就到了江憬給她安排床鋪的環節了,忙不迭對江憬說:「哥哥,我想和你睡。」
她自從「鳩占鵲巢」後萌生多了恃寵而驕的底氣。
從前她不願讓他為難,是因為覺得江憬就在那裡,長了腿也不會跑,但自從他在海邊那次忍心絕塵而去,她就對三思而後行有了牴觸情緒,覺得有些事情如果沒有及時爭取,很有可能就會失去。
即便她知道他的確有他的苦衷,然而不論他拿出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她都變得草木皆兵。
因為一度失去過,所以害怕下一次的失去無可挽回。
她說得朦朧含蓄,可本質上還是露骨的東西。
江憬心知肚明,卻和她打起哈哈,笑著搪塞道:「好啊,你睡我床上,我打地鋪。」
桑逾何嘗不知道自己就算說得再明白也沒有用,只是不好再明目張胆地點破了。
俄頃,她眼睜睜看著江憬措置裕如地找出了備用被褥鋪在地上,衣冠楚楚地問她:「你是要穿著身上這身睡,還是換上我寬鬆的乾淨衣服睡?」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後者。
桑逾明確地表示:「你的。」
於是江憬就從衣櫃裡給她找出了一套親膚的t裇和寬大的沙灘短褲。
都是洗過曬過的,上面還殘留著太陽的味道。
桑逾領到換洗衣服,便去浴室洗漱更衣,隨後回到臥室,上了他的床。
這天夜裡似乎什麼也沒發生,江憬一覺睡到天蒙蒙亮,一醒就察覺今天要比往常要熱一點,旋即發現自己身旁緊貼著一個溫熱柔軟的女孩。
桑逾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他懷裡,睡在了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