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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不久後,他們可以度過一個愉快而纏綿的七夕。
本該是這樣的。
然而現實是這樣的殘酷。
令人痛苦的是,他們沒有在一起幾天,她卻對他有了失戀後的戒斷反應,仿佛沒有他不能活。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分手應該是體面的,而不是像她那天在江憬面前表現的那樣哭天搶地。
她曾經最害怕的就是把自己難看的樣子暴露在他面前,怎麼那天就糊裡糊塗的讓自己顯得那麼狼狽?
不可以這麼結束。
就算是分手,她也要好好和江憬告別。
如果他不會再憐惜她了,那她就不要他的憐惜了。
桑逾重新振作起來,鼓起勇氣給江憬打了個電話。
今天是周末,他應該放假吧。
響了三聲都沒有接通。
就在桑逾忐忑地想他會不會永遠都不接她的電話了,電話在響第四聲的時候被接通了。
「餵。」
不知道為什麼江憬這聲「餵」里透著股說不出的虛弱和疲憊,又在虛弱和疲憊里顯露出沒有溫度的冷硬,和從前他溫柔地誘哄時截然不同。
桑逾開始懷疑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他的冷漠讓桑逾緊張不安起來,她遲疑的片刻,從聽筒里傳來護士的召喚:「72號床,該打針了。」
她聽見江憬應了聲「好」。
桑逾的心頓時被什麼東西一把攥住,隨之帶來了莫大的窒息感,呼吸紊亂起來。
她聽見自己聲音顫抖地問:「你在她那嗎……?」
不久前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那時江憬含著笑,和顏悅色地和她解釋得一清二楚。
可是這一次江憬卻毫不留情地問:「與你有關嗎?」
桑逾一愣,心底驀地一空,旋即清澈的眼底泛起涌動的淚光。
確實和她沒有關係。
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了,所以他是不是在照顧馮雅蘭就和她沒有關係了。
可他是突然這麼說的,不禁讓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
隨後她聽見江憬嘶了一口涼氣,淡淡道:「掛了。」
掛了……
桑逾聽著短促的「滴」聲,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心痛到無法呼吸。
也就是這幾天,和他說句話都成了困難。
她怎麼還敢奢望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
當初她會喜歡上他是因為他對她總是溫柔的。
但是現在,她也不想再喜歡他了。
至此,距離大學開學還有一個多月,桑逾不想荒廢了這段最長的假期,先去做了一周的家教。
但是教與學是雙向的,補習往往只是家長一廂情願,孩子貪玩且愛耍小聰明,即便她傾囊相授也沒有取得顯著的成效,與她狀元的頭銜不相稱,對她的聲譽也有一定影響。
對於衣食無憂的她來說,賺錢是次要的,她還是想在社會上贏個好口碑。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她去養老院做了整整一個月的義工,天天被養老院的爺爺奶奶們親切地叫做「小桑」。
「阿逾」這個稱謂被她裝進了記憶的匣子裡塵封起來。
她總算不會再在午夜夢回的時刻想起江憬對她的關懷了。
開學季在夏季即將溜走時來臨。
北大的校園跟清華比起來,會有更多古色古香的建築,人文氣息也更加濃厚。
桑逾一拖著行李箱來到校門口就感受到了學長們的熱情,好幾個社團的成員都跑出來納新了。
還有一群和桑逾一樣的新生,二話不說從背包里掏出錄取通知書,結合北大氣勢恢宏的背景,「咔咔」先拍了兩張照。
能考進來,足以讓人炫耀一輩子。
錄取通知書說是通行證,到頭來最大的用處還是拍照,領完宿舍鑰匙和校園卡以後,就不怎麼派得上用場了。
在北大生活了很久的學生會成員們已經習以為常了,淡定地戴上口罩,防止自己誤入別人的鏡頭。
桑逾原以為北大校園裡應該北京人居多,然而環顧四周觀察了一番,貌似五湖四海的人都有,是真的跨越地域,跨越階層,學術性質很單純。
她入鄉隨俗地在北京生活了幾年,京片兒雖然只會聽不會說,但也稍微染了點口音,一張口說話,竟然有點大舌頭。
這點她非常佩服江憬,分明是土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