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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了,卻為了自己的清白努力搖著頭。
桑逾見狀咬了咬唇,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桑珏說:「就算她真的偷了東西,也該由法律來懲戒,你不該自己私設公堂進行審判。」
桑珏嗤笑道:「法律有那麼多空子可以鑽,流程又那麼複雜繁瑣,不就是專為她這種慣會歪曲事實,假裝無辜受害,把一件事編成對她最有利的樣子的賤人創造逃避制裁的機會的嗎?分明她就是偷了我的專輯,上面的簽名連手抖的痕跡都一模一樣,卻咬死說是她自己買的,甚至連歸還都不肯,我還得有監控錄像和人證才能讓她還回來,而她因為未滿十四歲,只用受點不痛不癢的教育。我管那麼多?我也未滿十四歲,我就是要她馬上付出代價。」
桑逾為女生辯解:「那個明星的簽名說不定就是那樣的,簽名的時候故意手抖也有可能啊,你豈不是冤枉了她,要怎麼彌補對她身心的創傷呢?」
桑珏情緒激動地說:「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屁話!帕金森也抖不了那麼規律吧?我知道你看到她就想到了從前的自己,心生憐憫。但我告訴你,她可和你不一樣,她沒你那麼清白無辜,到這個份上了都還不老實,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到這裡,她一本正經地對桑逾說:「姐姐,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長腦子了,知道誰好誰壞。我虧欠你的,會擇期另還的,用什麼方式,我們私下再商量。現在,你讓開,別護著這個賤人。我今天不扒她一層皮,難解我心頭之恨。」
桑逾斷然不會讓桑珏做傷天害理的事,拼命阻攔。
惹得桑珏不耐煩,扭頭對剛才一直在看熱鬧的男生說:「你們,把她給我拉開。」
桑逾被強行拉拽到一旁。
桑珏指著狼狽不堪的女生,冷聲發號施令:「給我打。」
女生立刻抱住腦袋,蜷縮成了一團。
眼看著那幫男生就要動手,桑逾苦苦哀求:「阿珏,收手吧,你要是真傷了人,我的理想就要破滅了。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真的很想當外交官,也付出了太多心血,眼看就差一步之遙了,求你別這樣輕而易舉地扼殺掉……」
政審的時候一個戶口本上的親屬是不能有犯罪記錄的,桑珏雖然和她不是一母同胞,但同有桑黎川這個父親。
桑珏要是進了少管所,她這輩子都和外交官的理想無緣了。
桑珏聽了她的央求,當真打了個手勢叫男生們罷手了。
她走到桑逾身前咯咯笑,笑聲癲狂瘮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實際上就是怕我會連累你。你和媽媽一樣,都不是真的在乎我,只是擔心被牽連。算了,誰叫我們是一家人呢?我給你這個面子。」
說著她轉身對被她欺凌的女生說:「小賤人,今天算你走運,有我姐姐為你說情。那張專輯被你的髒手碰了,我也不想要了,就當是被狗叼走了。但我勸你不要再覬覦我的東西,平時呢,也躲我遠點,不要觸我霉頭。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直到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威脅完,她就勾勾手:「走,不理這個晦氣玩意兒了,續攤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桑逾趕緊把地上的女生扶起來,心裡矛盾極了。
既害怕女生報警或是告訴家人後會影響她的前途,又不能不為桑珏的罪行買單。
可那個女生好像真的一時糊塗偷了桑珏的專輯,心虛不敢聲張。
不論桑逾問什麼、怎麼問,女生都隻字不言。
等桑珏走遠了,她才顫顫巍巍地捂著臉哭出聲:「對不起,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這樣桑逾就明白了。
她確實不無辜。
桑逾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更是一晚上沒睡著。
然而第二天她還要參加口語三級的考試。
在去往考試地點的校園巴士上,她目光空洞地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神情恍惚。
她再努力有什麼用呢?
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像身上揣著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她的理想被架在了懸崖邊上,時刻面臨著隕落的危險,只需輕輕一推就會跌入深淵,而她無力阻止。
桑逾渾渾噩噩地進入考場,心不在焉地戴上耳機。
考試進行了十分鐘,她才反應過來耳機失靈了。
別人的設備都能正常運轉,唯獨她的設備出了問題。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