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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这家伙跑一趟福克斯。
走进图书馆时,背后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克莱尔。”
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细滑,明明如同在喃语,却像是穿破空气扎进我背部。我一恍惚,完全搞不清楚这里有谁认识我。
很本能回头,一层的图书馆很安静,个别的学生都低头坐在位置上看书。
没有人注意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那个声音就这么消失在空中,完全不留痕迹。我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眠不足而耳鸣了。
再抬脚,在踩下前进的步伐前一秒我停住,脚下有一支红色的郁金香。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手上的花掉了,但是看看自己买的粉红色郁金香明显跟脚下的颜色不同。将花捡起来,又回头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没多想我就走向二楼欧式的白色大型楼梯,阳光一点一点破开厚重的阴霾,如刀锋尖利,我看到被切碎的光点掉落到圆形的彩色玻璃窗上,带来幽蓝色的光影。不知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敏感的神经,我总觉得背后有股凉意,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随着我的脚步走动着。
站在楼梯上,低头看,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再次怀疑是不是真的睡眠不够的原因。
上了二楼,我走进图书馆,进门就看见立柱中央的壁窗外面已见光亮。雨可能刚刚停了,微芒在彩色的玻璃上折射出一种冷调的影子。
一横横木质长桌放在拱顶的天花板下方,高大的圆顶窗户下面就是图书柜。大概是期末考过去不久的缘故,图书馆的学生不多,我一眼扫去不过十来个。
今年四月初我曾经来过这里看樱花,那时候查理跟着我一起来。他对于我将华盛顿大学作为第一志愿没有什么意见,也许对他而言只要我能平安健康长大就是最好的回报。
第22章 你好c 信友
图书馆也不是第一次上来,几百万的藏书足以让任何学生都惊喜。
我慢慢走向那些书柜,窗户的阳光越来越灿烂。对于这些能伤害我皮肤的光块我有种又爱又恨的恐惧感,它们看起来明明很温暖,但其实炽热无比。
小心地避开中央走道的光线,我忍不住松口气。其实我穿成这样加上涂在身上的药油,就算不小心站在阳光下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就是心理上有些反应过度。
“克莱尔。”
我又听到了同一个人的声音,我实在是说不清楚怎么有人能将另一个人的名字,用那么飘,如地下黑暗中流水,压抑到丝滑的感觉说出来。
这种声音一时间让我困惑而迷茫,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太过于没有烟火气,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这让我的皮肤不小心就冒出红色的小疙瘩。
我回头,他站在门口,中间隔着长窗投射进来的阳光,像是光的河流淌过冷色调的哥特式图书馆过道。明明彼此都站在阴影下,但是却有种过于灿烂的光明。
他手里抱着一大束红色的郁金香,比我手里几支可怜兮兮的便宜花朵看起来还要雅致高贵得多。
我突然不太确定了,这个场景过于像是少女系的梦,不太真实。我试着开口,呐呐地问:“c?”
我觉得他不是我想象出来的任何一个c,他站在图书馆门口,以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姿态,穿着很正式的冷灰色西装,颈前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抱着郁金香的手上戴着同样的红色手套。这样的着装对于平常人来说有点过于保暖,但是他穿得出乎意料的合适。
他很年轻,似乎太年轻了。
我觉得自己该上前一步,礼貌再次询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死活就动不了,甚至有点想后退的战栗感。
“克莱尔,你让我惊讶,你看起来真完美。”他似乎不怕叫错人,可能是整个大学校园里只有我们俩会买郁金香,拿着到处跑。
“谢谢,你也是。”我总觉得这种话题不太像是我们该聊的,哪怕是作为第一次见面的开场白。原谅我口拙,我为什么又想后退了。
他看着我,眼睛漆黑得可怕,用一种让人说不出的专注,死死地盯着我。
我一时间浑身僵硬,那种说不出来的,带点晦涩战栗的感觉又出现了。这让我怀疑眼前这个拿着郁金香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写起信来疯颠颠又精致博学的中二期大爷吗?
难不成,是c的儿子或者侄子?
那个疑似c的男人的脸孔很白,在图书馆门口的阴影映照下,呈现出极端化的细腻对比。漆黑的古老艺术背景,他的脸孔精致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