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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陽見她來,直接指向盛驚瀾工作的房間,溫瓷進去的時候,發現他正往抽屜里塞什麼:「你在幹什麼?」
男人抬頭,坐直身,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書,一本正經道:「看書。」
溫瓷疑惑蹙眉,歪頭確認書封:「可是你拿倒了誒。」
盛驚瀾:「……」
坐在外面的喻陽努著嘴巴往裡頭瞟了幾眼,聽到兩人對話,差點沒忍住笑翻。
看屁的書,整天拿著紙筆在裡面反覆練習同一段話,廢紙一張張往垃圾簍里扔,他好奇以盛驚瀾的功底能寫得多差,偷偷撿了幾張看,盛驚瀾居然手抖!
一段婚書詞,他翻來覆去地寫,字體間距要相等,勾勒的每一筆要乾淨利索,不能拖泥帶水。總之,他不允許那張婚書上出現一絲一毫的瑕疵,到現在都不敢再紅布上下筆。
簡單一張婚書,盛驚瀾從十月練到十一月,終於形成肌肉記憶,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男人攤開紅色絹布,一筆一划傾注有生以來蓄積的全部愛意。
媒人告訴他:「接下來該是過大禮,盛先生準備好婚書和聘禮,再從親屬中請兩位全福女性同我到溫家下聘。」
盛驚瀾蹙眉:「非得要親屬?」
媒人解釋:「如果有最好,沒有的話,也可以是其他人。只要她身體康健,父母皆在、兒女雙全、夫妻和睦,即為全福之人。」
「好。」
為了尋找著雙福之人,盛驚瀾又把周圍的朋友騷擾個遍。他人脈廣,要找這全福之人不難,但他尋人標準比媒人說的還要苛刻,最後請了兩位處處得體的全福太太。
一位是博物館的修復師,出生於書香世家,父母健在、兄友弟恭,跟同為修復師的丈夫結成姻緣,兒女也十分孝順有出息。
另一位是某高官夫人,家世顯赫,一生順遂,普通人請她吃頓飯都難於上頭,盛驚瀾偏偏把她也請了來。
那是十二月的某個艷陽天,數台大紅箱陸陸續續抬進溫家,厚厚摺疊的聘禮清單念了整整半小時。
蘇禾苗扒在牆角,忍不住把手指塞進張大的嘴巴里:「這哪裡是聘禮,分明是家底。」
上回送來的東西,盛驚瀾不肯帶走,這次正式送來新的聘禮,比上次只多不少。
宋蘭芝跟溫茹玉沒話說。
只是私底下,宋蘭芝細問到他的家庭:「你跟阿瓷的事,家裡人可知道?」
「知道一部分。」
「那我問你,你可有打算帶溫瓷回去見見長輩?」
盛驚瀾遲疑片刻才開口:「外婆,盛家不太一樣。」
盛驚瀾跟原生家庭關係不和睦這事兒他們一早就知道,只是想起去年盛驚瀾替祖母定製旗袍,宋蘭芝覺得這份心意不像是毫無感情:「你們家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我們溫家也並非迂腐之輩。你覺得合適,就跟她們說說,若實在不想再聯繫,以後就當我們溫家人。」
原以為是施壓,結果卻讓他感到久違的放鬆。
溫瓷的性格大概遺傳了外婆,她們對自己人都格外包容。
元旦,溫瓷跟盛驚瀾回了趟景城,他們最先去見的不是盛家任何人,而是在外公墓碑前,告知他們即將結婚的好消息。
這幾個月里,溫老太太跟阮琴不止一次聯繫過盛驚瀾,因為盛憬言的事,大家既覺得對不起他,又有些怵他,每每開口都十分委婉,盛驚瀾擺出強硬態度,對方就只能作罷。
打算回盛家的前一晚,盛驚瀾肉眼可見地不爽:「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想帶你去見那群人,烏煙瘴氣的。」
溫瓷順著他:「那就不見。」
男人問:「不介意?」
溫瓷搖頭,她性格隨和,也分得清親疏。
他破天荒地拿出了煙盒打火機,獨自在陽台坐了許久,等味散了才進來:「算了,我讓老太太失去了一個孫子,還她一個孫媳婦兒吧。」
老太太的身體越發不好,家庭醫生時常進出老人的屋子,估摸也就剩下一年時間。
老太太現在幾乎不怎麼出院子,大部分時間都躺在椅子上或床上,盛驚瀾牽著溫瓷到她床前,她抖著身體想坐起,盛驚瀾上前扶了一把,老人順勢抓住他的手。
老人沒什麼力氣,輕易就可以掙脫,然而盛驚瀾還是保持那個姿勢,聽老人緩慢地言語:「驚瀾,你終於肯回家了。」
原本盛驚瀾對她也是十分敬重,可當時連遭家人背叛的他在醫院聽到那句話,甚至懷疑老太太準備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