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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阿一也便能少吃很多苦楚。
“阿爹,你有没有发现,今年的冬天越发的长了,天也比去年冷了些。”阿一的脸上带了些愁容:“要是这样下去,明年的冬天怕是要更长更冷,阿爹的寒毒发作起来,恐怕也会愈发厉害。要不然我们还是想办法筹钱去山下的城里请一个郎中来看一看吧,能除了毒根就好了。”
“傻孩子,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姜马头苦笑着:“能留一条命直到现在,阿爹我已是心满意足,能让我多陪你们娘儿俩几年,已经是我莫大的福气了,指望不得更大的造化。”
“阿爹说的这是什么话?阿一现在已经长大了,必然要赚多些钱请最好的郎中一定要把阿爹的毒连根拔除,也让阿爹免了每年的这些折磨。”
看着阿一一脸的坚定,姜马头欣慰的点了点头,这孩子真的长大了,高了,也壮了,一张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几分坚毅,有子如此,他便是毒发而死,亦可以瞑目了。阿一看着姜马头的神情,便知阿爹对自己的话不以为意,心底更暗暗发狠,无论多么困难,也一定要把阿爹的病治好,想到治病,他的心里突然一动,却是他愚笨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想到他,说不定他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阿爹的毒呢。一念及此,阿一的心情雀跃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找那人问上一问。
姜马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闻到一股热腾腾的浓浓的肉香从屋外传来,不由得抽动鼻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便看见阿一娘端着满满一大盆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肉汤走了进来。
“肉汤?我们哪里来的肉?”姜马头看着肉汤疑惑的问。阿一娘已经将肉汤放在了炕桌上,肉汤炖的很到火候,汤水上面还飘着一层清亮亮的油。
“是阿一从山上带回来的狍子。”阿一娘轻声说道:“趁热吃了吧。你这身体正该补一补。”
“从山上带回来的狍子?”姜马头皱紧了眉头,质疑的眼神转向阿一,问道:“又是从别的野兽嘴里抢下来的?”
“是。”阿一低下头,不敢直视姜马头的眼神,嗫嚅着答应着。
“啪”的一声,姜马头狠狠拍了一下炕桌,炕桌震动,那盆肉汤也被震的洒出来一些。看的阿一娘心疼不已,却又不敢过去收拾。随着这一声,阿一也从炕沿上滑了下来,垂着手站在地上,眼睛看着脚尖,头也不敢抬。
“你阿爹帮人围猎十几年,对这莽山猎区就如同对我们家一样熟悉,现在我虽然中了毒,身子是不中用了,可这眼还没瞎,心还没死,你这话骗得了你阿娘却骗不了我。”姜马头脸色发青,伸出一只手指指着阿一,颤声道:“这两年来,每年冬天我毒发,你总能从野兽的嘴里夺下猎物,你觉得我会相信这鬼话么?莽山之中,在这样冰天雪地中出来猎食的野兽,根本不会走出猎区,你只是在猎区之外拾取干柴,又怎么会遇见捕食的野兽?”姜马头把眼神转向阿一娘,又问道:“这一次他又是从什么野兽嘴里夺下的狍子?”说着,不等阿一娘回答,便冷笑了一声,自己回答说:“莫不是还和上年一样,是从狐狸的嘴里夺下来的?”这话一说出口,姜马头整个身体都发起抖来,声音也低了下来,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莽山之中,狐狸只在一处地方出没,那就是在禁区。阿一,你跟阿爹说实话,你是不是进了禁区?”姜马头猛然坐直了身体,眼神中流落出深深的恐惧。
………【第三章 夜久针指冷 寒衾不可亲】………
姜马头很少动怒,除了因为体内的毒素,还因为阿一娘贤惠,阿一懂事,平时也没什么值得他动怒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怒了。这愤怒的源头并不是对阿一说谎的行为的失望,而是源自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姜马头的暴怒之下,阿一已经跪在了炕前。却没有立刻回答姜马头的话,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紧皱着双眉,半晌,才仰起头来,说道:“阿爹,孩儿没有进入禁区。”
“真的没有进入?”姜马头脸色稍霁,心里对阿一的话倒也信了几分。那禁区是何等地方,别说阿一一个十岁的孩子,就是十几个好猎手,进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十里村村民虽然依山而生,可莽莽大山,连绵数千里,十里村村民们能进入讨生活的,除了山脚,深山中也只有十里的猎区。否则,柏氏也不必立下不许外姓与柏氏争利的规矩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划立的禁区和猎区,只是十里村代代相传,深山中,除了猎区之外的任何地方,凡十里村村民都不许踏足其中。姜马头年轻的时候也曾亲眼见过有外姓人偷偷进入禁区,想要猎取猎物,可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