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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离藏金阁越来越近,墙外隐隐传来一片仗打哭叫声传入茗慎耳中,虽然她听得不太真切,但心中很是不安,不觉间,脚步骤然加快了许多。。
雨后的青石板上,湿滑难行,加上她腿上有伤,突然加快脚步,很快脚心一个不稳,踉跄着差点就摔进了雨水里,幸好有文浩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文浩察觉出她神色不对,扶住她关切的问道。
茗慎突然感觉胸口处袭来一股如同钝器割伤一般的痛楚,她捂住心口,焦声道:“王爷听见里面那哭声了么?好像是我的奴才在哭,快扶我过去看看!”
“好!”文浩一把将她横空抱起,大步流星的往藏金阁里疾走过去,边走边低头笑着安慰道:“你别慌,凡是都有本王给你做主!”
“嗯!”茗慎重重的点头;五指死死紧攥着胸口的衣襟;疼痛愈加强烈的袭过她慌乱不安的心脏。
———当茗慎被文浩抱着走到藏金阁的东厢阁前时,在那一刻她的性情大变,奶娘的死成了她一生的内疚和痛,后来,金家和金颜娇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股浓郁的腥味充斥在茗慎鼻息,她发疯似的挣开了文浩,文浩见她激动如狂,只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不敢过多阻拦她。
二人静静看着长凳上静妈纹丝不动的躯体,殷洪的血液缓缓从她的腰部顺着衣袂滴落,那一缕缕源源不断地鲜血滴在满是雨水的地面,开出一朵朵艳红的啼血杜鹃。
“奶娘……”茗慎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不顾腿上有伤,就上前扑去,由于她激动的让文浩有点始料未及,来不及扶住她,她便重重跌进了污水里,雨水溅了她一脸,厚重的斗篷从她肩头滑落一半,露出伤痕累累的摔伤。
“小心!”文浩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只见她跪爬到静妈血肉模糊的身躯旁,不由自主地抓着静妈的衣角,像抓着最真切不舍的希望。“娘,慎儿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彩凤肿着一张紫青的脸蛋跑来;嘶声痛哭道:“小姐,她们把奶娘给活活打死了!都是彩凤没用,没有保护好奶娘……”
茗慎睁开迷蒙的泪眼;颤抖的指尖抚过彩凤黑紫色的嘴角;顿觉心痛如绞,一时间说不出话,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发抖。
“小姐,请节哀!”灵犀也凑了过来,脸上的鲜血已被雨水冲刷干净,额头凸显着一块血淋淋的伤疤,在秀发里半遮半掩。
“不!你们都在骗我,奶娘福大命大,怎么会轻易死了呢?”茗慎说到这里,跌跌撞撞地想要爬了起来,被彩凤搀扶着摇晃到江枫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扯住他的衣摆,泪光里溢满了无助和渴求:“你不是懂得医术么?你救救她……我求求你快去救救她!”
“慎侧妃您快起来,奴才受不起您如此大礼,还请侧妃先行让开,容奴才为她把脉!”江枫温柔的声音像一副安定人心的药,同时也给了茗慎绝望的心境里带来了一个希望,就像是枯树吐出了新芽,使她对奶娘的生命仍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江枫把完脉后,询问的看向文浩,见主子点了点头,这才目露悲悯的望着茗慎,轻柔道:“逝者已矣,侧妃娘娘请节哀!”
文浩看她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大是怜惜。
他忽然走了过去,将斗篷为她扶好;指尖轻拭着她的泪痕;动作颤悸却温柔!”月有阴晴月缺,人有悲欢离合,亲人离去,人间常有,你莫要太难过了!”
茗慎发疯般的摇晃着静妈的冰凉的尸体;心疼更加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像有千万把刀子在里面翻搅一样,疼得她无法顺畅地呼吸:“你不可以死,你不能留下慎儿,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
文浩见她痛苦得几欲发狂,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顾不得忌讳,紧紧将她圈进怀中,峻颜上写满了关切。“振作点,你这个样子,你的奶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王爷说的对,我应该振作起来,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奶娘你且安心去吧,慎儿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绝不会让你枉死!”茗慎暗自双拳紧握,尖尖的指甲狠狠插进手心儿,翻卷的血肉的伤口流出娟娟的鲜血,把地上的雨水染成暗红色,不断地漫出去……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
看着眼前血色的教训,茗慎心中发誓,定要把她今天所遭受的痛苦;全数奉还到金颜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