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页)
我们救离险境。多少戏我们差一点命丧黄泉,都是你刘大叔想到的办法。你好好跟你刘大叔学学,能在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的。这一路啊,有你学的呢。”
“真高兴能同你们一路。”
“云深你别总把东西抗在左肩上面,这样你的肩头会受伤的。”说罢伸手帮着云深把米袋换在云深的右肩上,这才放心。
黄沙漫漫,浓雾重重,天色阴霾的可怕,越是靠近渝家坝子,云深心中的不安便越是浓重,吃力地紧紧跟在刘德。
“怎么了?”不知何时刘德已经将烟杆别回腰间,侧目看了云深一眼,看见他脸色惨白便开口询问。
“没……没什么……”原本那句‘不安’已到嘴边,就在脱口而出的时候,云深紧咬下唇,一狠心终究只说了句没什么,尽管如此,他的不安却一刻都未曾停止。
刘德也察觉出了天色的一场,按说春末夏初的天色绝不会这样早便这样昏暗,“是啊……着天色黑的是早了些。”
一边说着,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黑色绣线荷包用一条细绸拴住,像极了云深胸前挂着的用来包裹那些碎玉的绣囊,在这样昏暗的天色之下,刘德的脸色看起来也比平时严肃了许多,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转过身去巡视了一番身后的队伍,吩咐了一声让后面的人跟进队伍,这才放心地 将那个荷包挂在云深的脖子上,一脸严肃地嘱咐着云深,“云深,你切记,这个荷包要随身带着,不要取下来知道吗。”
“这个荷包真好看。比我绣得好许多。”云深是个极为细腻的孩子,虽然男儿身,但是却喜欢精致之物,听见云深这么讲,刘德顿时翻脸,怒骂道,“你可知道百姓人家都怎么议论你吗?你还想让人家讲你是个妓子,是个勾栏里的小倌是吗?”
云深被刘德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坏了,圆润的双眸瞪得极大,晶莹地含着泪珠,怔怔的呆在原地看着刘德,不知该作何反应。
无论过了多久,这般的出身都像是他身上洗液洗不去的泥点,他是个戏子,是个青衣,是个曾是个风光无限之人,至少曾经他是如此认为的,直到入宫之后,自己的存在在那些高贵的人眼中变得尘埃一般一文不值,他们那样轻蔑自己,都将他视作狐媚惑主的妓子,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柳眉一挑,杏眼微张,他总是这般高调地对待这些人的轻视,不是他看不见,只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伤,他只能视而不见。
直到,那个地方,将自己伤得再不能那般尖锐。
“刘大叔……我会改掉的。”云深不再说话,埋着头跟在他身后,因为他能够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就为的安稳感,就像曾经呆在慕容御疆身边一样,在他高大的背影之后,他会觉得自己被稳稳保护。
一路上,两人都在防备着什么,大家均是极为沉默地警惕地环视着周围,仿佛在等待什么野兽突如其来的来袭一般。然而直到他们进入渝家坝子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知是终于能够得以休息了还是什么,随着一行人进入渝家坝子,看着来往穿梭的商旅,云深觉得心里安稳多了。
云深的房间和刘德安排在一起,透过房间的窗子可以看到面前的莽莽大漠,一望无际,就这样趴在窗前看着夕阳欲颓,一点点被黑暗吞噬直至消失,眼前的沙漠仿佛是一汪会随时将他卷入其中的大海一般,让他觉得一阵窒息。
生活总是充满了相似感,恍然间仿佛他还是四年前那个趴在戏楼窗口看着外面如同梨花纷纷的雪,江州温润的江南气候,那些精巧的雪花落在地上便消失无踪了,留下一汪小小的水渍。
“雪是梨花香的呢……”就这般喃喃地脱口而出。
蓦地,有人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脑,“别混闹了,赶紧过来把床铺铺好,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他本以为他会感动的落泪,就如同当初奇云大哥……不……应该是纳兰大哥拍着他的头说‘傻孩子’一般感动,但他却笑了。
“做什么,魔怔了不成?”
繁花似锦有时落,岁月依旧不饶人,他不能执拗地将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套在他难以忘怀的过去的影子上,这样对他们来讲太过不公,况且,他也不会是他们,昆穆若说是翩然梨花郎,那眼前的刘大叔顶多算得上是个疤面的大桃子罢了。
那苍脆的微笑如同是打碎了的时光残片,原来已经物是人非,原来他也老了许多,原来这世界早已不再允许他如同过去那般天真。
真是残忍……
☆、79、夜班笙歌
“塞北驼铃响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