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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任人摆布的布偶……
李泰见我笑,捏住我的下巴,两指如钳,灼得我生疼,“很好,希望你一直笑,嫁给我的那天也能如此。”
我吃不住力,用力挥打开他的手,他意外之下被我挣脱。我一脱离了他的钳制,就发足狂奔起来,我想,我是给逼疯了——我能逃到哪里去?我能逃到哪里去?
我跑了好久,跑到脱了力,摔在草丛间,李泰气也不喘地走上前来,扶起我,像对个淘气的孩子,说:“明空,别闹了,跟我回去。”手伸到面前,我抓起他的手,用力地咬,发狠地咬,他也一声不吭,不挣脱也不躲。直到有血流下来,我的泪也终于流下来,我松了口,跪坐在地。
李泰抬起另一只手,抹着我的嘴唇,殷红一片,他忽然倾身吻了上来,狂暴的,咬破了我的嘴唇,血混着血,纠缠着,就像这理不清的命运。
他拥住我,不知是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道:“就这一次,最后这一次,嫁了给我,就不会再心痛了。”
当李泰带了我回了马车,我们被重兵监守回了锦客楼,我仿佛此去经年,再次光临锦客楼一般的感觉。他不肯放我自由,我心下冷笑,可是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南英看着李泰扶着我的腰走进后院的那一刻,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向来从容的他,在那一刻让我觉得虚弱,眼睛里的悔意,惊涛一般。我心一抽,再也不敢看他,只是随着李泰走了进自己的院子。自此,就总有侍卫把守——我失去了自由。
我不知李泰用什么方法阻挡了南英,或者南英自己妥协让步,总之南英也没有出现。
李泰几乎天天都来看我,我不同他说话,只当他是空气,他眼里总是担忧,可是也有坚定。后来他再来,我就不吃东西,我一遍一遍的跟他说:“我必须离开长安。”可是他不明白,我也不可能和他讲明白,只是一日一日的消瘦和沉默。
他也沉默下来,减少来的次数。
房遗爱竟也来过几次,他看着我只是摇头叹气,道:“明空,你的才华心性我能明白,阿泰也明白,所以会看重。他天生贵胄,你也许觉得他是从未试着如此喜爱却得不到回应,但是他从成年就把情爱看得淡,对待女子更是随意,府里姬妾不断。可是这次,他一个多月前,已经遣散了府里所有的姬妾,天天来你的锦客楼,你一点都不领情,不能被打动么?”
我看着房遗爱摇头:“遗爱,这只会毁了我们两个。你能不能劝劝他?”
房遗爱无奈,只说:“我虽和阿泰一起长大,最是亲近,但他向来有主意。如果我能劝得动他,你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一段事,他也不会有这一份烧心裂肺的感情。”
这样的日子,我仿佛等着宣判的囚犯,一日一日等待,还不如索性早一日到来。
终于,有一天,高德顺——那个随子衿,不,是当今天子李世民来的那个随从,着了内宫总管服饰,浩浩荡荡领了人,声音尖细洪亮的宣了圣旨。
☆、第三十五章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爹爹赞我安之若素,有大将之风。之前的安之若素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命运的不堪,一只翱翔九天的鸟被折了翅膀,从此一生囚禁樊笼。
锦客楼的后院被内宫的禁军保护了起来,为了皇上新要册封的武才人——还未进宫就已得圣心,得以赐名的武媚……
娘被从利州接进长安,住进锦客楼,二哥随行而来。娘看见我时,抱住我流泪不止,我知她是真心心疼我,一入宫门深似海,一个女子有多少好的年华可以葬送?
我不愿娘亲平白担心,只淡定道:“进宫侍奉天子,乃是福气,娘亲不要哭了。”
二哥目光担忧,温润的看着我,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还是没能护你周全,明空,哥哥以前总希望你无论何时都能保持你开朗单纯的心境,可是现在开始,哥哥希望你心里还能那样,可是行事上就只能万分小心罢。”
睡着的夜晚,总会猛然从梦中醒来,枕边有未干的泪痕,却记不清梦里梦到了什么,是美好或者是悲切。命运像是一张织得无比牢固的网,任我如何挣扎,还是将我越收越紧。
可是白日里,我愈发平静起来,开始好好吃东西调养,开始继续每天锻炼身体,我希望自己能做到宠辱不惊,可就算不能,我也不想自己被绝望所包围。如果人生必须以某种方式继续下去,我宁可乐观地往前走,毕竟既然我不打算死,就只能好好地活。
贞观十一年五月,当今圣上三十八岁千秋刚过,我坐上七宝垂縧小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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