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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枫苑的规矩,没有主人的召唤是不能随意进入,薇薇便大方地站在我身后,脆生生地通报着:“夫人听说三爷的伤好了,怕下人们混说,今儿下午便想亲自来看三爷,直等到现在呢。”
我亦不敢步入珠帘内,只是隔着珠帘,给他纳了个万福,还是看着光亮的金砖,没用地不敢去看他。
我该说什么呢?
“非白啊,很久没见你了,可想死我了,真对不住,上次不小心扎着你了啊,听说还挺重,所以我当时也不想活了,真激动哦,我们都活着,神的奇迹啊!今天我特地来看你,想同你好好聊聊,虽然是春天了吧,但还是怪冷的,最好能抱着你一起过一晚吧,别担心哈,医药费回头一定叫我的齐总经理给你开张高额银票哈。”
我想像着这样可笑而真实的台词,想着也许可以让心中轻松一些,结果越想越紧张,如果在汝州战场上,我那一剑真得刺中他心脏,我岂能安然站在这里?
我冷汗淋淋地想着,不由回过身去,男性地气息迎面传来,原非白只着了件家常素锻袍子,外面披了件绣金蟠螭纹外套站在我面前,乌黑的墨发高束,插着一支镶补金的东陵白玉簪,正微弯腰细细看我,似乎也有些意外我突然转过身来,一时没留意,头上的珍珠衔玉钗那带小金链子的翠玉被甩向无辜的原非白,不小心打到左眼。
我后来发现,每次我们久别重逢打招呼的方法,都挺奇特的:
永业三年,在暗宫里陪着他跟武疯子原青舞斗智斗勇。
永业七年,在瓜洲为个青媚同他争风吃醋。
永业八年,在弓月宫同装成驼背老头的生死相随。
最近几次,发展到了血雨腥风,利刃问候。
他捂着眼睛,我惊慌失措,心中愈加难过,我真是失败。为何我老是会无意地伤害到他呢。正要叫人,他却一手抓着我,一手捂着眼睛,低低地笑出声来:“没事,不过迷到眼了,一会就好,他们陪着我都累了一天了,且让他们歇着吧,有你就成了,扶我进去吧,木槿。”
我哦了一声,赶紧扶着他走进珠帘,到茶几旁坐下。状似轻松地说是迷到眼了,可我看到他捂着的手指逢里分明淌出眼泪来,甩得不清呢。
我心疼地抽出一条手娟,略俯身替他轻轻揉着左眼:“对不起。”
我充满苦涩地说着,鼻子有些发酸。
他却轻松地笑说着:“无妨的,有女眷在的地方,男子们总会着了道。”
过了一会,他拉开我的手,却没有放开,掌心传来他手掌的力量和火热,他慢慢抬起了头。
他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下,我终于得以平和地,仰起脸看向他,我便这样认真地看他,他也凝视着我,我该说些什么呢?
他的眼中有着痴迷和惊艳,不知是不是由于我打扮过于隆重度,左眼那华丽的花纹,还有我那妖异紫眼睛。
我有些责怪薇薇让我打扮成这样!于是我的心又慌了起来。
原来想好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空,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何在他面前,我永远这样慌不择路呢?
我记得前世哪部电影台词里有一句话:人在面临幸福时会突然变得胆怯 ,抓住幸福其实比忍受痛苦更需要勇气。我觉得这句话再正确不过了。
“饿了吗?”他对我轻声问着,打破了沉默。
“有点儿。”我诚实地低声回答着,一下午同司马遽斗智斗勇,刚才又心思百转,患得患失了半天,还真是饿了。
原非白对着外间叫了声素辉,立时素辉,韦虎几个提着食盒进来,铺了一桌子的菜,有宇蓉鹅肝配鸭信,紫胆翡翠羹,御制孺子牛,酒香羊肚等都是我以前很爱吃的菜,还备了一套银酒炉。
然后当着我们的面薇薇,韦虎,素辉还有吴如涂都轮流而快速地试了毒,一会儿,素辉回了声:“三爷,夫人,小人们都试过了,请安心用膳。”便噤声鱼贯着退了出去。
我微叹,在以前,原非白的饮食仅仅用银针试过便可,如今的西枫宛防范比以往更甚百倍,可见非白生活之艰。
“今日下午,因宣王到访,有要事相商,便嘱咐下人不可打扰,不想木槿前来,委屈等了半日,”非白充满歉意地柔声说着,灼灼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移开过,“今晚木槿就陪我随便吃一些吧。”
我慢慢站起来,大着胆子慢慢伸手去拉他的手,在我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手,他早已攥住了我的手,非常紧,把我都捏得有些疼,我不得挣扎,便拉着他坐到桌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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