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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也曾同他把酒言笑,说是如有一日需要他帮忙,必使人示熊形银佩,以明心迹。
我往回走时,却见一壮汉正盘腿坐在一棵大槐树下,闭目沉思,似是听到了我的声响,对我睁开眼来。
“大哥还没有睡吗?”我微笑地向他走去,于飞燕铜铃大的眼睛叭几叭几地眨巴了几下,舀起披衫铺到旁边的土地上,轻拍正色道:“彼得见四妹偏遇潘贼来袭,这几日更是忙着谷中改朗兵刃,一直未得机会同四妹恳谈一二,不如过来陪大哥坐坐吧!”
我依言便坐过去,心想大哥恐是要问我同大理的关系了。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开口,就在我以为要一夜清坐了,他却忽然轻轻开口道:“这些年,四妹,过得可好?”
“托大哥大嫂的福,木褀一切安好。”
“四妹这些年来可怪过你大哥?”于飞燕转过身来正色问道,转而又转过脸讷讷道:“你大嫂人其实人不错,就是多心了点,你也知道当初她在紫园就那样。”
“大哥休要胡说,”我轻摇头,“当初若不是大哥和三爷抗令折回西安,冲进紫园救出木褀,早已是白骨露于野了,这次又承大哥相救,也许,也许,这也许便是天意吧。”
“大嫂不但美貌贤惠,且心细如发,能得之长伴左右, 必能护佑大哥及燕子军左右,四妹我甚是为大哥高兴,且记以后凡事,大哥倒是听听大嫂之言非虚。”
于飞燕的眼中升起了一阵奇异的喜悦之意,脸色也好转了起来,他略起身左右看了半天,似乎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便猛地施轻功窜上树,等下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葫芦。
“来点吗?陈年女儿红,”他对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嫂子不准我喝酒,嫌身上全是酒味,我偷藏的。”
其实林毕延不让我喝酒,但我不好拂他的意, 便取过来沾了沾唇。
于飞燕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脸上红晕渐显,对我神秘道:“四妹,其实一开始,俺很不喜欢你大嫂,想想当年她在紫园里不是成天管着咱吗,当初俺们见了她,还得给她行礼呢。”
我心上一松,看样子于飞燕的注意力不再是我过去八年,而是现任爱妻。
却听他轻哼一声:“还记得吗,有一年俺们俩到紫园给老三摘些石榴,偏是被她看见了,好家伙,落得好一顿说,正好戴教头路过,连着戴教头也给说红了脸,后来俺还被抽了十鞭子。”
我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时幸好于飞燕健臂一挥,把我翻墙扔出去了,逃过那十鞭子,不过在墙跟的确听到珍珠这丫头教训得于飞燕十分惨裂。
我和于飞燕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同时咽了口唾沫,当初的珍珠严肃起来真得是挺恐怖的,谁叫人那时是咱的主管。
“她那张脸,美则美矣,总像俺欠了她好几两银子似的,永业三年, 俺在紫园没见到你,却无意救了她,她便说要跟着我报恩,那时候把俺吓得,你说成天让债主跟着,这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月光下他的胡子上沾满了酒水,随着他的笑声滴到他的前襟晕了开来,他全不以为意地大笑出声,反手擦了两擦,一派洒脱。
酒香弥漫在空中,同槐树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如夜沁人。我也放下心结伸直了双腿,背靠槐树,如同当年在德馨居里一样,望着于飞燕尽情地笑出声来。
“东子和雪狼都说她是原家布给燕子军的眼线。”忽地于飞燕冷冷一笑,眼光一凝:“眼线又怎地,不就是怕老子反了,挡他家他皇帝的大路吗?可老子从来就没看上过那点心事,怕个女人怎地?”
他又喝了几口,脸颊微红,叹声道:“再说以她的人品相貌,俺总觉得嫁于俺有些委屈,我总对她说,我待罪家中,可能便是将死之人,你我二人以兄妹相称便是,实在无须主仆之分,她却拘谨得很。”
于飞燕长叹一声,大手拍拍自己的胡子脸,沉浸在回忆中,那样子很是可爱:“那后来大哥是怎么喜欢上债主了呢?”
“唉,谁让她将俺照顾得实在太好了,这个叫啥日久生情吧,你大哥俺过了半年就不能没有她了,再说当年我于飞燕也是一精壮童男,一大美人放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当然亦有好色之流前来生事,我一生气就说这是我媳妇,再来调戏便小命不保。”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你大嫂反而更顺水推舟地粘着我了。可惜那时候谁都我干娘觉得她虽是丫头,却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倒比一般小家碧玉更强些,只是心思太缜密了些,若是能对我死心踏地的倒是我的福气。所有人都让我跟她断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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