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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将手中的银针以弧形搓开,道:“雍孟恒,你是不是想在黄泉路上和他作伴。”
那个人对唐汉生道:“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下。只要逃的过今晚,你依旧可以在蜀中称王。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雍某自问这些年来从未与唐门有过嫌隙,而且素来仰慕唐门主的英名,今日有难,自当尽棉薄之力助之。也好日后两家…”
“你给我闭嘴。”唐汉生昂然一声巨吼,声若洪钟,正气凛然,“唐某虽不敢说是君子,至少尚留有一点自尊。区区一条性命,又何需这等废话。我可不想日后唐门弟子被江湖中人瞧不起。你有闲心还是管管你自己吧,你坏事做尽,残害忠良,今日要是能看着你死的话,倒也能大快人心一番。”
雍孟恒脸色一变,悻悻瞪了一眼,转头对药王和金枢义道:“今晚谁生谁死还不知道。你认为你们还有可能活着走出这座院子吗。”
金枢义道:“唐门主,我俩素无恩仇,若非你得罪了老施,咱俩兴许能成为朋友。敬你有一分铁骨,我先杀了雍孟恒这阉人。”
雍孟恒身后的另外两男一女默默移步挡在他的面前。这三人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男子相貌平平,只是一张嘴大的出奇,嘴唇甚厚,而且呈猩红之色。另一男子生的身材高大,体格分外健壮,站在那犹如半截黑塔,势气压人,只是他脸上伏着一条巨大的疤痕,形状酷似一只蜈蚣,模样十分悚人。而那女子体态娇小,圆圆的鸭蛋脸盆,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竟是带满甜甜的笑意,生的十分玲珑可爱。瞧她模样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东厂的杀手,不禁令人扼腕叹息。
金枢义满眼鄙夷之色,道:“就这一帮饭桶。花落杨,把落红剑拿过来。”
我想起他先前对我说的一番话,迟疑一下,看了眼师父,不舍的拿起落红剑。
师父霍地站起一把按住我的手道:“别给他。他可不是个好人,给了他会为祸武林的。”
金枢义道:“冷寒川,都这地步了,你就别装了,收起你那一付大仁大义的嘴脸,犯不着让人恶心。”
我看着师父,慢慢挣开他的手,神情冷漠的对金枢义道:“给你剑可以,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金枢义顿了顿,环扫众人道:“好啊。谁来讲?老施?”
药王摇摇头,叹道:“这些事太乱太令人头疼了,我到现在还没有理清楚呢。何况步之聆和楚素衣都已惨死,他们二人的事过去也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他们至少在江湖中还留下了个好名声,咱也犯不着再将那些丑事翻出来。”
楚嫣拍桌立起,杏目圆睁,道:“我爹娘都是英雄好汉,有什么事不能讲?”
药王道:“步侄女,你也别问了,有些事你最好还是别知道。我不跟你讲自有道理。”
雍孟恒阴阳怪气插嘴道:“你还真道步之聆和楚素衣是什么好人。什么大英雄大豪侠,还不是东厂的两条走狗。步楚嫣是吧,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三叔呢。之聆兄也真是的,有了这么个宝贝女儿也不同兄弟讲。”
他的话声音虽不大,却如一记炸雷在耳边响起。
我怀疑是自己没听清楚,却见药王和金枢义面无异色,想是已默认了他的话。师父一脸冷漠,毫无半点吃惊之状,莫不是他也早知这些。
楚嫣闻言怒道:“你闭嘴,不准你污陷我爹娘。施前辈说是你这狗贼害死我父母的。这等血海深仇,纵是拼了性命也要报。”
说话间她娇吟一声扬剑而去,剑尖挟风,刺向雍孟恒的眉心。
雍孟恒尖笑道:“这等花拳绣腿可比素衣妹子的玉女剑法差远了。”他伸出右手握住楚嫣的剑尖,手腕一翻,一阵叮噹乱响,剑被揉成一团。
这人生的白白净净,一双手却灰黑无比,像树杈一像干瘦,隐隐还闪着钢铁辉泽。
雍孟恒“枯木指”冠绝江湖数十载,我当然明白它的威力。而福伯说雍孟恒的枯木指是他所授,这话是真是是假我不知道,但仔细瞧二人的手,会发现他们的手指惊人的相似,一样的干瘦,一样的细长,坚硬似铁,浑如钢铸。
但不管雍孟恒长着一双什么爪子,他敢欺负楚嫣,我自然不会答应。
落红剑铮然夺鞘而出,化作一道虹影斫向雍孟恒抓向楚嫣的铁爪。
雍孟恒不惊反笑,放开楚嫣一爪迎向落红剑的剑锋。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一朵嫣红的血花绽开,一蓬血汽升入半空。
剑出,我大叫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