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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直视沈璎珞落泪的小脸,他知道,这聪明的女孩听懂了。
“阿义那次昏迷了两日,梦呓时,喃喃喊着:我不死,我要活着,璎珞会哭的,不能死。”而她,仍是误会了。她以为尉迟义带着采菱进房,是为了情欲。不,他不是,他需要采菱替他换药。
隔日面对她的两个问题,他无法立刻作答,也是因为他无法说出“我受伤了,采菱只是来替我上药”的事实。
“你这次以为阿义酒醉,实情是,他的旧伤被武威打裂,我们替他请大夫,偏偏老大夫直至昨夜才回来,当时的情况,不得不让拍胸脯保证这回会好好医治他的采菱再度接手,而后果……就是你亲眼看见的那样。”尉迟义二度陷入昏迷,连路都无法走,得由两个人架着他回房。
而她,依旧误会了他。
以为他饮酒作乐过了头。
尉迟义说得没错,她误会了……
沈璎珞的视线,从他渲染血红的胸口落到他惨白脸上。
“你梦里说的那位在等你的女孩,是我?”她问着他。
尉迟义挠挠脑侧:“梦里?…………应该是吧,我老是梦见我娘在河的对岸招我过去,我拒绝,她还骂我不孝,我就跟她对吠,我告诉她,你在等我,我不能不回来。”
“所以……我在火场里听见的那些,不是幻听,是你的声音在说话……”沈璎珞喃喃自语。他的那些嘶吼、那些不被信任的痛苦、那些质问,全是真的,全是他一字一句从喉间嚷嚷出来。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采菱没什么!我不要她!我从头到尾都不要她!我要的只有你!璎珞——
我向你解释过了,你为何不信我?!为何仍抱着怀疑?!为何要走?
你连我送你的指环也不要了,就像你也决定不要我了一样,是不?
那不只是一颗钻!那是我的心呀!你却宁可拿它去典当,等同是将我的心一块儿给当掉了!
她气得流泪,气自己的愚蠢误会,导致而来的风波。
她抿抿唇,与他互视,语调虽轻却坚持:“我要看你的伤口。”
“很丑,你会吐的……”尉迟义知道,她这辈子一定不曾见识过何谓溃烂险些致死的恶心伤口。
“让我看。”沈璎珞不被说服。
采菱递给她一支小剪子,替沈璎珞接手她爹亲的牌位,沈璎珞握紧剪子,轻缓前刀开绑胸布帛,一圈一圈解开,又红又肿的冒血刀伤,呈现在她眼前,采菱缝合的丑线,已经被老大夫解下,重新缝合妥当,公孙谦击中之处,涌着血。
“为何要瞒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的伤,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承担……”她并不是真的在指责他,她明白他的用意、明白他不要她为他的伤势忧心,她却觉得自己好没用。
在他伤得如此之重时,她没有陪在他身边。
“我不想让你哭。”
“可是我还是哭了,眼泪流得更多……我真的误会你……”沈璎珞自责无比。
她曾经不信任他,莫须有地在心里污叽他,视他为负心汉,甚至险些要带着孩子离开他……“我不是一个只能同甘,却无法共苦的人,你遇到痛苦时,不要瞒我,不能伴你一块儿度过难关,会让我更气自己的一无是处,看到这样的伤口,我当然会哭,因为我会担心你呀……”
沈璎珞眼泪溃堤,串串珠泪滚掉面颊,尉迟义怕的就是惹她哭泣,他截断她的泪水,放软声音:“我要是早知道会弄成今天的局面,绝对不会瞒你半个字。”他的弄巧成拙,差点就要失去她及孩子。看着她脸颊及身上都有烧伤,告诫着他,若没有他想用谎言瞒过她,就不会有那些伤口。
老大夫贴心交给沈璎珞止血用的白布,不去抢走情人间互表甜蜜的机会;她颔首致谢,取过它,动作轻柔地按在汨血伤处,直至它不再激涌鲜血,再接手为他重新缠上长帛,圈圈缠妥之后,沾泪的粉颊缓缓贴在上头,又害怕弄伤他一般,只敢轻贴,最后还是尉迟义无法忍耐,双臂搂紧她,将她按在胸膛之间,抱得牢靠,半丝缝隙也没有。两人谁也无心去留意,公孙谦众人把小竹屋留给他们,鱼贯退出,让误会释清
的两人独处。
“我很抱歉对你的不信任……我应该要更相信你才是……”她的声音,在他怀里哽咽传出。
“对,你竟然以为我会变心!”尉迟义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他该要吓吓这个丫头:“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混帐吗?我以为我已经对你掏心挖肺,整个人全身上下都烙有『 沈璎珞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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