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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了声音喊:“喂喂!请开门!有人在吗?”
门内一片岑寂,只有灯光幽幽的亮着,光线微弱而暗淡。
浣云对我们看看,皱皱眉头,又耸耸肩。绍圣赶上前去,推开了浣云说:“让我来吧!”就“砰砰砰”的,重重的打着门,一面用他半吊子的台语喊:“乌郎没?乌郎没?”
答复着我们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我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儿感到意外和不解。浣云说:“大概没人在家。”
“哼!”绍圣冷笑了一声:“住在这样的山里面,晚上不留在家里,难道还出去看电影了不成?一定是不欢迎我们!”
“不欢迎我们,也总该开开门呀!”浣云说,又猛打了两下门,提高喉咙喊:“开门!开门!有人在家吗?”
仍然没有声音。浣云把眼睛凑到门缝上,向里面张望,我问:“有人没有?”“有。”浣云说:“有个人坐在桌子旁边,桌上燃着蜡烛。”
抬起头来,她蹙着眉说:“坐在那儿不理我们,这家的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耸耸鼻子,她又说:“肉味越来越浓了,我们破门而入怎么样?”
“那怎么行?”我说,也凑到门缝去看了看,确实门里有一张桌子,桌上燃着一支蜡烛,桌子旁边,有个人坐在一张椅子里,看不清楚是怎样的一个人。室内的布置似乎很简陋,我向上看了看,墙上挂着一把猎枪,还有一条配带着子弹的皮带。我正看着,宗淇忽然摸索着门说:“看!好奇怪,这门是从外面扣起来的!”
我站正了身子,这才发现门外面有个铁绊扣着,并没有上锁。浣云伸手过去一把就打开了铁绊。我叫了一声,把浣云往后面拉,有个念头像闪电似的在我脑中一闪,我喊着说:“小心!别进去!那个人可能是疯子!要不然不会被反扣在门里面!”
我的喊声迟了一步,门扣已经被浣云松开了,门立即就大大的开开。同时,有个声音低吼了一声,一个黑影从门里直扑而出,浣云恐怖的尖叫,身子向后退。绍圣出于本能,冲上前去抵挡那个黑影,他抢过了浣云手里的木棍,预备和黑影迎战,还没来得及打下去,那影子一口就咬在绍圣的手腕上。我们惊惶之余,也看清那是一只凶悍的猎犬。浣云又冲过去,抢回那根木棍,没头没脸的对那只狗痛击,狗负痛松了口,宗淇也顺手拿起一块大石头,砸中了那只狗的腿,狗狂叫着放开了我们,连奔带窜的向山上的树林里跑去了。
我们惊魂甫定,浣云抱着绍圣的手臂,紧张的喊:“你怎样?绍圣?你流血了!”
“没关系,”绍圣咬咬牙说:“真是最热情的欢迎法!这家人准是野蛮民族!”
浣云拿出手帕来,把绍圣的伤口马马虎虎的系住。我对那房子的门里看去,当然,我最关心的是门里那个人。真的,那人坐在一张靠椅里,静静的望着我们。那绝非一个“野蛮民族”──有一张苍白而秀气的脸,一头美好的头发,一对乌黑而略显呆滞的眼睛,那是个女人!十几年前,这一定是个美丽的女郎,现在,她已度过了她最好的时间,她大约有四十岁。但是,那张脸仍然沉静而姣好。
“好神秘的小屋!”宗淇在我耳边低低说。
“是的,有点怪里怪气!”我也低声说。
浣云不顾一切,一脚就跨进了屋里,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屋内只有那个女人,就没有其它的人了!桌上的烛光在门口吹进去的风中摇曳。浣云把草帽摘下,对那女人歪着头看了看,愤愤的说:“好吧!太太,这就是你待客之道?”
那女人闷声不响,仍然呆滞的望着我们。绍圣说:“她一定听不懂国语,你还是用台语试试吧,问问她,她的丈夫在那里?”
也是,浣云改用台语,问她的“头家”在何处?她依旧没有回答,宗淇把他的第二外国语──日文也搬了出来,还是毫无结果。绍圣说:“八成是个山地人,谁会山地话?”
“我看──”我沉吟的说:“她可能是个聋子,根本听不到我们的话。”
“那──也不应该是这副姿态呀!”宗淇说:“最起码总该打打手势。”
绍圣走过去,胡乱的对那女人比着手势,用的是他自己发明的手语。那女人还是无动于衷。浣云吸着鼻子,不住嗅着,阵阵肉香正充满了整间屋子,随着香味,她走向另一间屋子,推开门看了看,嚷着说:“这儿是厨房,正炖着肉呢!”
我对炖的肉兴趣不大,只纳闷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绍圣的手语既不收效,就诅咒着放弃了再和她“谈话”,跑去和浣云一块儿“探险”了,我走近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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