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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积了厚厚的几层雪,有脚印踩上去立刻被覆盖。
南星应该会在校门口了吧。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七点五十了。
刚才走到二楼就看到西柚和董跃说笑着走下了楼,直到消失在雪里,也没有发现我,回头望了眼大厅,寥寥无几的都是些没人约的同学,只得坐在暖炉边烤火,手中捧着教科书。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雪上,缓慢前行。
到时候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姿态,我好生期待。
学校看管比较严,一个月不得外出两次,所以我算了下,没见到他已经有两个月了,我们各有各的空间,我在上课,他在睡觉;我在睡觉,他要工作,电话成了我们两个月来唯一的联络工具,但他总说工作繁忙,电话时间也很短暂,我总问起他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他一直都搪塞我。
现在的南星,对我来说,依然是个谜。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尽管他隐匿在白色的景色中,我依然发现了他。
“南星!”我向他挥了挥手臂。
这天的他,穿着深黑色呢大衣,卡其的毛绒领围着他的脖颈,他慢慢将脑袋转向我,随即轻轻露出我最爱的微笑。
我们买了回冲绳的机票,两个小时的飞行,我一刻都没有放开过南星,我总担心他会再次的消失,就和过去一样。
我说:“南星,回冲绳看望你妈妈吗?”
他垂下眼眸:“不了,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随即,他忽然转眸看向我,“小羽,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年不告而别吗?”
我屏息,这的确是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疑问,为何他会不告而别,一点消息也不留给我,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淡去痕迹以后,又回到了我身边,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把脑袋舒服地仰躺在椅背上,轻轻开口:“那年,父亲的公司破产,母亲再也不是那个享尽一切荣华富贵的贵妇人,两个人为了还清债务把家里的一切都卖了,之后,我们就住在一间没人要的破屋子里,我的生活充满了他们的吵骂,最终他们离婚了,谁都没有要我的意思,我只能一个人来到了东京。”
我打断了他:“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找你有用吗?何况,”他的眼眶里蓄积了些许隐忍,嘴唇微颤,“父亲曾是商业巨头,却遭受了小人的利用导致破产,人脉圈异常复杂,那些追债的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家的,如果我来找你,他们找到我,我担心连你也会受牵连啊。”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焦虑与不安。
“你是因为担心我受牵连才……”我有些哽咽。
他瞅着我一小会儿,在我们的目光撞上之际,他又把头别了过去,淡淡地说:“嗯,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最好的,而不是世间的悲伤离合。”
我低下头去。
许久,我鼓起勇气,凑上前扑倒在他的腿上,紧紧环住了他的腰际,无论他是否感到惊愕,我都不以为然,在这温暖的气息中,我拼命呼吸着,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上帝让我和他第一次的相遇;
谢谢上帝让我和他第二次的相遇;
谢谢他的不告而别后的重逢,让我感觉到他在我心中的重量,也让我知道了思念是那么沉,那么的长。
……
在这一年即将结束的今天,我和南星回到了冲绳,这里装着太多的回忆,多的是心酸,看到昔日的街道和民房,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但硬是在南星面前笑了起来。
我指着那幢熟悉的房屋说:“那是我家。”
接着,我们目睹一位陌生的家庭妇女走了出来,往前面走了,再看瓦墙上挂着的牌照早已换了姓氏。
南星补充道:“呵呵,已经换人了。”
我笑笑。
母亲的坟墓建造在靠海的山坡上,紧贴着悬崖,悬崖下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母亲的灵魂安息于此,应该能听到大海的咆哮是多壮观吧。
好久没来了。
我伸手轻轻抚了抚墓碑,落了厚厚的灰。
南星和我一起帮母亲的墓碑做了大清扫,我们在碑前站定,望着相框内的黑白照片,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闭上眼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还那么小,那么小,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屠杀,至今仍能记得父亲那双猩红的双眸,以及打开房门看到母亲垂吊着的身体,还在我脑海里摇晃……
我紧紧闭着眼,我的表情一定很痛苦。
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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