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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了。 “塔拉康内奇,”他大声喊道,“我有事找你。” “大半夜的,什么事?”塔拉康内奇怒气冲冲地回答说。“睡觉,混蛋……” “我发誓,真有事,”萨什卡回答说,“走,上院里说去。” 在院里永不磨灭的星光下,萨什卡对后爹说: “塔拉康内奇,别糟蹋我妈,你有脏病。” “你知道我这人的性子吗?”塔拉康内奇问。 “我知道你的性子,可你瞧见我妈的身子吗?她的大腿干干净净,她的奶子干干净净。塔拉康内奇,别糟蹋她。我跟你都有脏病。” “好心人,”后爹回答说,“给我滚一边去,我的血、我的性子挨不着你管。拿去,二十戈比银币,睡上一夜,明儿头脑就清醒�了……”� “我要钱有什么用,”萨什卡低声说,“你还是让我去村社放牲口吧……” “这我可不答应,”塔拉康内奇说。 “让我去放牲口吧,”萨什卡低声说,“你不答应,我就把我们俩的事全捅给我妈听。她这么好的身体干吗要去受这种�罪……”� 塔拉康内奇转身去棚子里,拿了把斧头来。 “圣徒,”他压低声音说,“那咱俩就没话好说了……我砍了你,萨什卡……” “你不会为了女人砍死我的,”孩子向后爹俯下身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舍不得我,让我放牲口去吧……” “见鬼,就依你,”塔拉康内奇说,扔掉斧头。“放你的牲口去吧。” 说罢他回到屋里,跟他老婆睡觉去了。 当天一早,萨什卡就去哥萨克那儿当雇工了,打从那天起,他就靠给村社放牧为生。他的忠厚老实在附近一带出了名,村镇的人便送了个“萨什卡·基督”的雅号给他,直到应征入伍之前,他一直放牧牲口。上了年纪的庄稼汉遇到不开心的事儿,常去牧场找他磕磕牙,拉拉呱,娘儿们受不了庄稼汉疯,就跑到了他那儿去吸点儿新鲜空气,她们并不在乎萨什卡跟她们谈情说爱,并不在乎他的病。战争爆发的第一年,萨什卡便应征入伍了。他打了四年的仗 ,复员回到村镇,那儿成了白军的天下。人家劝他去普拉托夫斯基村镇,那儿有支反对白军的队伍,由骑兵司务长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当家,他的三个兄弟:叶米里扬、卢基扬和杰尼斯都在他手下当兵打仗。萨什卡去了普拉托夫斯基,从而改变了他的命运。他随布琼尼由骑兵团、骑兵旅、骑兵师,至第一骑兵军转战南北,先后参加了营救英雄城市察里津、和伏罗希洛夫第十军会师、攻打沃龙涅什、攻打卡斯托尔以及顿涅茨河上的将军桥等战斗活动。而对波兰的远征,萨什卡则是以一名驾大车的辎重兵的身份参加的,因为他负了伤,落了残疾。 以上便是萨什卡的来龙去脉。不久前,我结识了萨什卡·基督,于是我那只箱子便放在他的大车上了。我们经常在一起迎接朝霞,伴送落日。战争任性的愿望把我同他连在了一起,黄昏时分我们常常坐在农舍墙根闪闪发光的土台上,或者在树林子里用熏黑了的军用饭盒煮茶,或者并排躺在收割过的田野里睡觉,把饥饿的马匹拴牢在我们的腿上。    
马特韦·罗季奥内奇·巴甫利钦柯传略(1)
乡亲们,同志们,我的骨肉兄弟们!为了人类,你们不妨熟悉一下红军将领马特韦·巴甫利钦柯的传略吧。他,那位将军,出身牧童,在尼基京斯基老爷的利季诺庄园当过牧童,他,马久什卡【注:马特韦这个名字的小称。】,在没有成丁前给老爷当猪倌儿,成丁后当上了牛倌儿,谁知道呢,要是他,我们的马特韦,亲爱的罗季奥内奇,生长在澳大利亚,没准儿还会升任牧象的象倌儿呢,马久什卡没能当上象倌儿不能怨他,要怨我们斯塔夫罗波尔省上哪儿都找不到一头象。我可以向你们直说,在我们幅员辽阔的斯塔夫罗波尔地区没有比水牛更大的动物了。可这穷小子没兴趣放水牛,我们俄罗斯人连正眼都不看水牛一下,我们这些泥腿子就爱折腾马,折腾得它的七魂六魄连同肋骨都撒落在田埂上…… 言归正传,我就这样当上了牛倌儿,母牛从四面八方把我团团围住,将我劈头盖脑地浸在牛奶里,我浑身上下就像切开了的奶子,一股奶腥味,闹得那些个小公牛,灰毛的小公牛,成天围着我打转,想干那事儿。我四周是自由自在的旷野,风把草吹得飕飕地响,头顶上的天空远远地伸展开去,活像是拉了开来的多键盘的手风琴,弟兄们,斯塔夫罗波尔省的天空可蓝着哩。我就这么放牧牛群,闲来无事,便吹吹笛子,直到有一天,有个老者来跟我说。 “马特韦,上娜斯嘉那儿去。” “老人家,”我说。“您是拿我开涮吧?……” “去吧,”他说,“她巴不得你去呢。” 于是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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