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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丹缨听他语声沉稳,不疾不徐说罢,倒有些意外。
尉迟镇却又见两个船帮汉子挨着无艳,不知吵嚷什么,把她的瘦小的身子撞得东倒西歪,尉迟镇拧眉,实在忍无可忍,手在栏杆上一拍,翻身跃下。
无艳正给这帮急躁的汉子吵得头晕,忽然之间身边空闲了好些,她抬头一看,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在身边。
尉迟镇冷哼道:“若是想要大夫治病,就都安静!”
尉迟镇下楼之后,便进了人群之中,一边走一边使出擒拿功夫,把近身的这些人或推或摔,赶了开去,之前围着无艳的几个汉子更是给他远远抛开,就如摘菜劈柴般容易,当下四周鸦雀无声。
无艳看着那道沉稳的影子,心中也迅速安定下来,忙低头又看向那帮主的伤处:“这里不够亮”
话音刚落,尉迟镇道:“把伤者搬到桌上,再让店家多点几根烛!”
这船帮帮主被大鱼咬伤了脚,又受了鱼毒,这些日子苟延残喘,从七尺汉子瘦成了一把骨头,因连夜赶路,此刻又累又是病弱,竟晕死过去。
无艳一手把脉,一边看他腿上的伤,见那断骨处已经溃烂,隐隐发黑,无艳叫道:“我的布袋”
尉迟镇闻言,便看楼上,丹缨一皱眉,示意沈玉鸣:“去取。”
沈玉鸣这才回到无艳房中,见她的布袋放在桌上,便小心取了,返身回来,亲送到无艳手中。
无艳翻出一个瓷瓶,从内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塞进那人口中,又用金针刺穴之术,尽量先护住他的心房,免得被寒毒侵蚀。
沈玉鸣见无艳接着又把她那个狭长的盒子取出来的时候,就有种不妙的预感,而接下来无艳所做的,对于高高在上的丹缨来说,简直像一场噩梦。丹缨本是想看热闹的,再者,是看看无艳究竟有什么法子救这病的如一个骷髅似的人,若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丹缨一定不会看下去。
此后一整夜丹缨都没睡好,耳畔全是“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如人狠狠磨牙齿发出的却是不折不扣锯骨头的声音。
无艳累极,次日醒来后,尉迟镇已经离开了,另一件事,则是船帮的帮主终于苏醒了。
几十个船帮汉子尽数拜服,对无艳顶礼膜拜,无艳交代了些此后的注意事项,写了一副“袪毒汤”的药方给他们,可以将伤者体内残留的寒毒逼除,一一妥当后,便同丹缨紫璃启程了。
侍从们买了马车,因此这一路都是乘车而行。
丹缨靠在车壁一边,望着对面的无艳,想到她昨夜所做,几乎疑心是一梦。
听着车轱辘声响,枯燥无味,丹缨心中窜动,终于咳嗽了声,道:“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说了这一句,忽然心头一揪,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大概也就是个夸奖之意,可偏生无艳不是一般人,丹缨话语一停,有些担心地看向无艳,生怕她以为他是有心嘲讽而生气。
无艳问道:“什么?”面色平静,双眸清明,写着好奇之色。
丹缨才悄悄松了口气,露出几分笑意,道:“本王是说,你看似瘦弱,没想到竟有那样大的胆子,居然敢去锯、锯真真惊世骇俗啊!”
无艳敢做,丹缨却有点说不出,然而他虽没说完,无艳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道:“若不那样,那处的溃烂会一直发作,他很快就死啦,为了救命,便顾不得许多了。”
丹缨听了这句,心里略有些感慨:那日她剖开紫璃肚子,是否也是因这个道理?对她来说,只想救人而已?
丹缨面上的笑缓缓收敛,问道:“无艳姑娘,之前你在慈航殿也做过这些吗?”
无艳道:“我并未亲手做过,但是看过几遭。”
丹缨额头的冷汗悄然滑落:“哦”此刻东方日出,其道大光,丹缨不愿再说这些话题,便有意道:“是了,无艳姑娘你去玉关有何事?”
无艳道:“不知,师父叫我去的。”
丹缨道:“哦你放心,到了京内,本王派人护送你前往。”
无艳摇头:“不必啦,我自己去就成。不用别人护送。”
丹缨是个多心的,当下眼珠一转,便道:“是了,尉迟将军今晨走了,他昨儿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无艳道:“说过啦。”
丹缨见她脸色依旧如常,也没什么不快活之意,他心中竟有些放松,便微笑道:“其实尉迟将军先行一步,估计也还有一个原因。”
无艳问道:“什么原因?”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