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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都得了信,怕是宫中早就传遍了:惠嫔染病,贵妃善妒争宠阻拦皇上去探望,最终惹得皇上暴怒。现在皇上气她,太后也嫌她留不住皇上,最后还是她里外不是人。
“对了,下月初五就是端午,你准备的如何?”穆丽华放开了惠嫔的话题,转而关心起下月万寿节的事来。
容萧斟酌一下便道:“回太后,宫中大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去年端午的时候,皇上说想去云锦行宫。您看行宫那边要不要安排一下?”
“皇上怎么说?”
“皇上最近政务繁忙,臣妾还没来得及问。”
“如此你就先问皇上,再做安排吧。不过要节后再去,端午祭祖不能耽误了。”
“是”容萧笑着应了,“臣妾明白。”
穆丽华见她笑的勉强,叹了口气:“你啊,别老顶着皇上,该软的时候就软着些,跟皇上还讲什么面子,等过两天去行宫时没你这个贵妃,你就有脸了?”
穆丽华这话说的推心置腹,容萧心里也觉得眼下确实不是和皇上闹矛盾的时候,她进宫两年了,明年三月便该选秀,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人进来。自己在这**若想站稳脚跟,除了太后,还要依靠皇上的宠爱。当然,她若是能在那不可能得事之前有个孩子也很好。容萧想通各种关节,笑道:“太后放心,以往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以后一定跟皇上好好的。”
穆丽华该说的都说了,便道自己要去佛堂礼佛,让容萧先回。
坐在缓缓前行的步辇上,容萧抬首向天看去,夏日的晴空一碧如洗,镶嵌在红砖绿瓦中像是一条水蓝宝石带子似的,夺目刺眼,却不忍将目光移了去。间或有几只鸟从宫墙上方飞过,方才能让人看出这皇城的天是与外面连着的,而不是一个碧蓝透亮的罩子。她想去云锦行宫,不光是因为要加固地位,更是因为她也想出去,去皇城外面看一眼,哪怕是去行宫侍弄侍弄花草也是好的。
容萧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摆了摆手,仪仗停下后便命他们回去。只让流光流珠拿了画笔宣纸随自己进了园子。园中各种奇珍异草都静静开着,远处有几个花房的宫女太监正低头修剪花枝,离早朝结束大约还有一刻,这个时候御花园还没什么人。流珠扶着容萧左顾右看,小声道:“娘娘,这离皇上下朝还有一会儿呢,咱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容萧还没来得及说话,流光就在一旁嘲笑道:“笨死了,等一会儿皇上下朝,那些小主们还不都赶着过来,不是湖边起舞,就是亭中弹琴,来晚了还要荡个秋千呢。咱们娘娘这是先发制人,出其不意。”
容萧听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胡猜,心中好笑,但还是装出怒意来:“胡说什么呢!谁告诉你我是来等皇上的。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把御花园说的跟个戏园子一样,小心吃板子!”
见容萧没真生气,流珠大着胆子问:“娘娘带着纸笔来不是要作画么?”
在湖边随便找了一处亭子坐了,待她二人布好纸笔,容萧道:“我不过是来看看这些花草,描几个花样子。”
描着合欢花样,容萧心中盘算起要不要做个香包讨好齐衍。她本就不是那种死气沉沉,固本呆板的人,初承恩泽时也曾一时争强好胜,没少做过争风吃醋的事。想起当初在家时还曾看不上几个姨娘争宠的伎俩,可如今自己却可曾比她们高贵半分,不过是空占个好听名头罢了。贵妃虽贵,但到底是个妃,和妾又有什么分别?如今中宫空虚,那个位子皇上可曾想给过谁。在旁人眼里,后位距自己不过咫尺,可她心里却明白,这**之主谁都可能坐,唯独她永远不可能。除非容家倒台,但她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这宫中,凭她容萧的能力凡事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如鱼得水。让她唯一看不懂的,便是皇上的心思,她看不出他对自己,对容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入宫两年,层层进封,风光无限,但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齐衍有时也来景仪宫,但都是她不在的时候,他也不走,批折子看书都在内殿,待她回来时便会像昨晚一样,阴阳怪气的挖苦自己一通再甩袖离去,像是惹了他多大气似的。后来容萧得知,景仪宫是齐衍生母——嘉妃生前所住的地方,她住进景仪宫之后规制以外并没怎么改变其中的装饰,到现在有些地方还是和嘉妃生前一个样,齐衍趁她不在的时候来缅怀生母,却不成想每次都还要看见她,他每次那样找茬挖苦,定是嫌她占了他生母的地方了。
她心中千回百转着各种心思,不觉手下的花样也画了好几张。容萧看看差不多了,边让流光流珠收了东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