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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从天寿山回来便病倒了,虽是伤寒却来势汹汹,已经过了两日,不知多少太医诊脉下针,齐衍却还是无知无觉的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想起躺在乾清宫的皇上,太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些日子宫里的事一件接一件,从贵妃被打入冷宫开始,没过多久便是惠妃小产,紧接着皇上辍朝三日赶去天寿山给亲妈上香,现在又因为在神殿守了一夜而伤寒病重。接二连三的桩桩件件都让她觉得无从下手,脸上的两条法令纹也越来越深。
平心而论,太后真是不愿意让齐衍出事。真真假假的母子情分先放在一边,单就看现今局势,一旦皇帝驾崩,她第一个就无法自处。若是皇帝登基时间已长,又留有子嗣,实在不行,她另扶幼帝升任太皇太后即可,横竖有自家哥哥在前朝把持,倒不至于乱了分寸,或许还能再次振兴家门。可眼下皇上唯一的孩子在后妃肚子里就夭折了,遍寻整个京城,只能从皇上的两个兄弟中选立新帝,礼亲王齐诤性情怯懦,且曾做过别国质子,有机会继承大统的只有延亲王齐铭。太后一直都记得。齐铭的母妃出宫荣养,现在正在延亲王府颐养天年,那硬朗的身板,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是事。若是齐铭登基,必要接进宫来,届时多了个太后。这寿康宫就不是自己能住的了。
太后捻着碧玺念珠,心里不断念佛,她是真的希望齐衍能挺过这一关。
挥退太医,太后由默默诵了便经,吩咐曹嬷嬷道:“去祖庙传个信儿,叫常福禄回来。哀家不知他犯了什么错处,但这次若能将皇上伺候好,便是功过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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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后。宫妃嫔均已到齐,都跪在寝殿门口诵经祈福。
在从天寿山回来的路上,齐衍就已经开始发热。只是强撑着回到宫中,才彻底病倒。
躺在龙床上,齐衍双目紧闭,面色也是从没有过的苍白憔悴,饶是在昏迷中,眉峰也微微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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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了,景仪宫里,香樟树的叶子落了一地。
齐衍熟稔拐进宫门,两步便到了殿内。‘阳春景仪’的屏风摆在明堂里,花涛香海中好似艳艳生机。
孝诚仁皇后穿着艾绿宫装。仍是妃嫔打扮,三十出头的模样,皎皎如霞,正看着他笑。夕阳透过菱窗照在她脸上,温暖美好。
齐衍心里一喜,却不敢动,他清楚的知道母妃已经去了,现在眼前的人,不过是个梦。
他怕动一动,梦就醒了。
梦中的孝诚仁皇后精神很好。丝毫没有病重时的颓态。她缓缓伸出手来,皓腕如玉,轻轻笑着:“怎么,都不认得母妃了?”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见孝诚仁皇后还是那样笑盈盈样子,才放下心来,几步上前就要拉她的手。
却是一空。
“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失。在母妃心里,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现在已经做皇帝了。”孝诚仁皇后慈爱的看着他,“高了,也瘦了。”
“能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母妃很高兴。只可惜,没能看到你娶妻生子。”
齐衍心中一酸,柔声道:“母妃,你还没有看儿子登基上朝的样子,儿子还想好好孝顺您。”
孝诚仁皇后轻轻摇头,莞尔道:“不用看了,你一向聪明能干,母妃知道,你做的必不比你父皇差。只是母妃没用,让你自小受了许多委曲,你生来内向,又什么事都一味隐忍着逼自己,坐上那个位子,只怕你凡事都憋在心里,终是不快。”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眼中却满是疼爱与不舍,伸出手来虚虚的摸着他的头冠,“你是母妃十月怀胎的儿子,我只盼你一生顺平喜乐才好。”
这个梦太真实了,齐衍眼角有些发胀,却笑道:“母妃若是不放心,就一直提点着儿子。”
“你放心,母妃虽不在你身边,却一直是看着你。”
孝诚仁皇后轻轻起身,脸上的笑看上去熟悉又陌生。
齐衍忍不住唤她:“母妃,你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孝诚仁皇后看着眼前的屏风,眼神有些恍惚,却喃喃道,“我想把它带走。”
不等齐衍反映过来,她已伸出手去,轻轻一推,那十六扇屏风便霎时化成粉芥。
屋内的景物渐渐模糊,齐衍眼前一晃,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园中,哪还有景仪宫与孝诚仁皇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