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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以前的不快。一家人成天乐呵呵的,整个四合院和老磨坊充满了勃勃的生气。
唯一让秀青担忧的,就是四爷咳得比过去凶了,气色也大不如前。
有一天,四爷用手蒙着嘴狠劲地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他把手摊开看了一眼又很快地捏在一起。而这一动作恰巧被林秀青看到了。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四爷手心里那一片鲜红。她急忙喊道:
“额妈你快来,额爹他……”
四奶赶紧去灶房舀水,秀青则飞快地跑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秀青领着太医哥哥进来了。
太医凝神静气地摸着四爷的手腕,一会儿这个指头压压,一会儿又那个指头压压,如此这般反复几次。转过来又看看四爷的脸,看看四爷的嘴。
“咋样了?”林秀青问。
“没啥大毛病,吃几副药,养几天就好了,”太医说。
“就是嘛。我就是感了点风寒,咳几声,没得啥子,”四爷说。
“我先开两付药给你吃起,等两天我再来看看。”
“哪,劳烦你了,”四奶说。
“四婶嫑这样说,我是下辈子,老辈子有事,跑快点是应该的,”太医说着,挎起药箱出门去了。走到门口,他转过来跟林秀青使了个眼色。
林秀青跟了出去。太医悄悄对她说,“有啥好吃的,多弄些跟他吃吧。四叔这病,凶了。千万不要伤了风,伤风了就老火。让他心情高兴点吧。”
“哦……”林秀青不禁心中一紧。
秀青抓药回来,煎好端去放在四爷面前,叫他凉一会儿再喝,别烫了,喝了好好休息。
汪子林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睡了,秀青也准备上床睡觉了。看他才回来,秀青埋怨道:“你这些天是咋的,天天都是半夜才回来?还不快去看看你额爹,他整得有点老火!”
“咋的?”
“咋的,都吐血了!”
“啊?”子林一听,转身就朝他额爹房间走去。秀青也跟着去了,边走,她边叮嘱道:“你小心点哈,我们都没有跟他说的,你嫑张起嘴就没得把门的。”
“好些了不,额爹?”子林来到四爷床前,轻轻地问道。
四爷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四奶说:“他把药吃了两道,现在睡着了。”
“到底咋的嘛?”
“秀青都看到的,太医也没咋说。只是开了两付药,叫吃了看。他也睡了,你们也去睡吧,让他好好安静一点。”
子林和秀青回到自己房间,秀青悄悄地说,“太医哥哥说,叫弄点好吃的跟他吃。”
“哦。”子林心头紧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便闭着眼睛睡了。
“你……?”林秀青问。
“睡了,今天很累,”说着,翻过身去。秀青吹了灯,也睡了。
这一夜,四爷只是偶尔咳过两声,看来睡得很不错。除了崇礼起来屙了一次尿,子林秀青也一夜无话。
早上,子林天亮就走了。
晚上,子林没有回来。
四奶问:“子林昨天咋没回来?”
秀青说:“不晓得哇,以前都没有过。”
“是不是有啥事忙啊?”四爷说,“干他们那行,说不定啥时候就有事情。”
秀青想,也是,有哪个晓得棒客啥时候抢人,撬狗啥时候进屋?管他呢,忙完了他总会回来的。大家也都没往别的地方想。
中午时分,张子贤的家的长工杜文龙来了。他对秀青说,张爷让他来带个话,叫秀青带点钱,带几件衣服和铺盖,送到蒲江县衙去。
“为啥?”秀青问。
“听张爷说,你们家汪子林,因为抢人被抓到县上去了。”
“他抢人?”秀青非常地震惊。
“你说啥?”四奶盯着杜文龙问。
“你们家汪子林抓起来关在蒲江县衙去了,叫你们送衣裳铺盖去。”
“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子林他会抢人?”
“我也不晓得,张爷叫我带信,我带到了,回去了哈。”杜文龙说完,跨出大门走了。
这个消息,无疑就象一个重磅炸弹,轰隆一声,炸得他们一家除了汪崇礼之外的所有人天旋地转天昏地暗找不到方向了。
林秀青抱着她儿子崇礼,两眼呆呆地看着门外,一时间没得了抓拿。
四奶坐在门边的一把火椅子上,神情木然地盯着厅坝里的青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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