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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湖眼神一亮,径直道:“东西呢?”
兰莫指了指身后的阮小幺。
“殿下,即便你言而无信,也莫要如此指鹿为马吧!”叶晴湖黑着脸道。
这句话槽点太多,将面前两人得罪了个遍。
兰莫不在意,阮小幺却忍受不了被“指鹿为马”,脱口道:“恕我直言,大夫你在为人治病时,也是如此武断地下出结论么?”
顿时,室内鸦雀无声。
端茶的小丫鬟来了,瞧见叶大夫面上几乎要吃人的表情,又偷眼瞄了瞄大皇子冰山一般的脸,哆嗦着手,差点要哭了出来,将茶在阮小幺桌边搁好,躬了躬身便逃走了。
叶大夫那张脸已经如锅底一般黑了。
他出生杏林世家,自幼研习医药,十岁未到,医术已有小成,自十三岁出诊至今,从无一例错手,朝野上下俱是交口称赞,加之为人本性孤傲,自从三年前母丧,便再无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而现在这个黄毛丫头说他什么?治病之时过于武断!?
不偏不倚这句话正戳中他的痛心。
兰莫冷着脸叱道:“放肆!还不给叶大夫赔罪?”
阮小幺杵在他身边,没动。
叶晴湖如刀如剑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半晌,轻笑了一声,“那你有何能耐,说来吧。”
关于叶晴湖,认识他的人中有这么一句话——“不怕神医跳,就怕神医笑。”
神医跳脚时不可怕,一旦他笑的时候,病人与病人家属们就要焦头烂额了。
只是阮小幺全然不知道这一点,虽感觉他来意不善,却老老实实看着兰莫,等他发话。
她不靠谱的皇子殿下明摆着不想与这浑水一起搅,欠身站起,道:“详细原由,你与叶大夫说吧。”
说罢,向叶晴湖执了个士礼,“本王便不搅扰了,告辞。”“……喂!”阮小幺目瞪口呆望着出门的某人。
兰莫回头,嘴边勾起了一抹极细微的笑容,轻点了点自己的后颈。
阮小幺:“……”
叶晴湖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待人走后,奚落道:“
还是个侍妾!”
“不,还不如侍妾,”她正襟危坐,接道:“只是个奴婢。”
他不理会她暗讽的言语,扣了扣桌沿,“说吧。”
这死丫头方才竟敢说他武断,那他便武断一点给她看!
阮小幺丝毫不知眼前这个小心眼到了极点的神医已经打定主意与她过不去,只微蹙着秀眉,慢慢说起,“人参、灵芝、天山雪莲这等……”
“没有天山雪莲。”叶晴湖打断她。
“哈?”
“那是骗人的,”他毫不留情地吐槽,“所谓北燕的皇宫圣物,药效其实与萝卜差不多……不,萝卜还可以饱腹,那几片破叶子只能给牛吃。”
阮小幺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骗过。
“总之,”她跳过这一话题,继续道:“所有的天然之物,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长的——都或多或少地富含了一些我们身体中所需要的微量元素……”
“微量元素是什么东西?”他再一次打断她。
连着被打断了两次的阮小幺一肚子不满,草草解释了一遍,“就是在体内支撑生命的很小的东西。”
“支撑生命的是体内与体表的营卫之气,你若不明白便去看医书!”叶晴湖道。
“我不是中医,中医也没有那种半刻之内发生奇效的药物!”阮小幺驳道:“我现在要说的是与你所熟悉的各种医术完全不同的一个体系,请你认真听讲。”
叶晴湖木着脸,扬了扬下巴,表示倾听。
阮小幺与他比划了半天人体所需要的一些基本元素以及吸收各种元素的途径,直将一盏茶喝了个精光,还是嗓子冒火,又让外头的丫鬟端了一壶,边喝边解释。
两人围圈相对而坐,桌上铺开了一张细润腻白的纸张,阮小幺攥着一支镂雕莲荷的象牙狼毫在纸上写写画画,还草草描绘出了一具大概的躯体图。笔尖润墨太多,偶尔顺着纤软柔韧的狼毫滴落在纸上,墨迹凝而不晕,很快干涸了下来。
她在那副躯体的小腹处画了几圈弯弯绕绕,落笔写下几个不甚整洁的字样,“所以,这就是小肠的作用,它能吸收大部分的营养……”
顿了顿,又干巴巴地添了几个字,“和葡萄糖。”
她与他说了半个时辰,期间被打断了不知多少次,说完之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