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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的左冀是一处略高于周围地方的山丘,黄祖为了保护铁链的安全,在这个地方放置了二千弓箭手,正是这一处射来的如蝗箭雨,让冲击铁链的徐盛船队屡屡受挫。
“跟我上!”徐盛挺身跃上一条斗舰,大吼道。
徐盛一边说着,一边褪去甲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身板,在前胸处更有道道疤痕突显,这是他屡次大战后的留念,也是他荣耀的证明,这些伤疤对于徐盛来说,是光荣,是激励,还是一份自豪。
见主将奋不顾身,徐盛部曲一个个忘却了疲惫,纷纷跟随着徐盛向前冲去。
十一月的秋天,正是北风猎猎的时候,尤其是在空旷无垠的江中,风势犹为强劲,借着这一股顺风的气势,徐盛决定作最后一博。
夏口北城上,江夏太守黄祖脸色象一块干巴巴的桔子皮,显得异常的难看,城外的战况让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明明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真打起来却总是一败再败,城中的那些平时围着自己转的校尉、都尉以前都是个个大言不惭的,现在论到真的上阵时,却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不见踪影。
“传令,让夏口相刘磐带五千兵士增援城外营垒,不得有误。”黄祖沉声道。
刘磐自从长沙一战后,就被刘表派往江夏任夏口相,当初黄祖在沙羡时,两人倒还相安无事,但自从黄祖迁所至夏口后,看不惯黄祖所作所为的刘磐便屡屡与黄祖作对,最后,两人水火不容,郡太守府与夏口相府虽只隔一条街,两边却是老死不相往来。
刘磐作战骁勇,这一点黄祖是知道的,但他又害怕刘磐一旦拥有了兵权就不好控制,加上黄忠的缘故,所以一直不肯让刘磐领兵出战,现在被逼得没有了办法,黄祖才又想起刘磐来。
不管怎么说,刘磐是刘表的从子,守住江夏也是刘磐的愿望。
“堵住左冀的缺口,快!”刘磐一边大喝着,一边指挥兵士增援出城,他高大的身躯骑在马上渐渐远去,让人不禁有一丝苍凉的感觉。
与三年前相比,刘磐已不再那般生龙活虎,不知疲倦,权利的争斗让他额上又添了几道皱纹,而更重要的是刘磐的心已老。
溃败的士卒挡住了增援部队的去路,这些士卒只顾着逃窜,哪里还管其它。
“凡临阵脱逃者,杀!”刘磐一刀砍落一名逃卒的头颅,高声道。
跑得最快的逃卒瞬时被刘磐的军队放倒了一片,剩下那些脚头慢一些的看见前面的同伴死了,吓得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有几个胆小的,更是哭出声来。
“都给我回去,是爷们死也死到阵上去!”刘磐大声道。
在刘磐的增援下,荆州军堪堪溃败的战局又得到了稳定,而与此同时,徐盛兵力不足的劣势开始显现,只带着本部人马进攻的徐盛面对人多势众的刘磐,已没有力量再一次展开进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劣势将会越来越明显,甚至于会触整个战局的溃败。
就在这个时候,丁奉、陈兰赶到了。
刚刚投入战场的丁奉、陈兰从左右两边呈钳形对刘磐的侧冀展开攻势,他们的进攻渐渐替代已疲惫不堪的徐盛,成为攻防的重点。
战事胶着。
一时间分不清孰胜孰负?
日落江心,激战一整天后,双方在北城水道的争夺几近疯狂,灼红的铁链被反复的烧熔,在几处已经缩成细细的绳索样子,在一片刀光血雨的砍杀后,将领的感染力最终左右了这一场局部攻防战的结果,在正面,徐盛损失的兵力过半,终于夺下荆州守军的两处防御阵地。在左右两冀,丁奉与陈兰顶住了刘磐的几度反扑,顺利拿下荆州守军的前沿要隘。
一旦进入夜晚,对于占据主动并擅长夜战奇袭的高宠军将更加有利,这一点刘磐心里很清楚,所以,在最后虚攻了一下后,刘磐率部弃守水道,退回城内。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高宠军伤亡为数却高达二千余人,徐盛的彭泽部曲三千余人有一半被抬下战场,留在阵上的也都不同程度的挂着彩,而丁奉、陈兰军也伤亡不下数百人。
夏口城中,太守黄祖府。
守卫森严的兵卒紧张的来回巡逻着,防备着一切可疑的情况。
厅堂内,黄祖呆呆的俯坐在锦凳上,脸色如同秋后的桔子皮一般,皱巴巴的,看不到一丝的喜色,在他身旁,站着低着头颓唐的黄射,在两厢是一脸惶恐的郡丞、主薄、功曹,夏口相刘磐左手绑着厚厚的布带,一脸血污也在其中。
“想不到一天时间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