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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团团围困,城中情形十万火急,若不及时派兵增援,庐陵将不保矣!
郑浑并非禄禄之辈,昔日豫章一战孙贲兵围番阳数日,郑浑尤能据守不懈,今书信中透出来的意思却是着急万分,想是庐陵现已无兵可守,郑浑再有巧谋,也难作无米之炊。
怪不得蒯越这些天迟迟未有动静,敢情是等着我露出破绽来,现在庐陵即是我的死,除非有奇迹生,否则,失去与豫章的联系,我们这支西征队伍就象踩在飘着的浮萍上一样,最终会掉下水去淹死。
“可是,若调三千兵救庐陵,长沙怎么办?”慕沙虽也心急庐陵生的变故,但心里还很清楚我目前的处境。
我沉声道:“庐陵若失,则长沙守之又有何用,你快去点兵出,长沙这边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甘宁道:“费栈叛军势众,今公主只引三千军去,宁恐有失,不如同往!”
我想了想,道:“兴霸之言善,如此甚好,你两人此去庐陵,切记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费栈所众,虽有三万,我虑真意叛变者,十部中仅有一二,此番援救庐陵,若能争取中立部落支持,动摇胁从之部落,孤立敌费栈之部落,则庐陵之危方可缓解!”
慕沙与甘宁依令领命下去,我望着慕沙急冲冲而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心里一阵慌,我有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城外的蒯越大军足有五万之众,而长沙城中,随我从豫章而来的军队已剩下不足五千人,剩下的就是归降的近二万张羡军兵士,他们新降于我,战斗力又本来就弱,若令征调这些降卒,加之城中民心未稳的百姓来共同守御城池,究竟有多大的战斗力,究竟能够坚守到什么时候我也毫无底数。
荆南之战,如同角力场上不同级别的拳手相互博斗一样,刘表是巨无霸,我与张羡只能算是期望靠着偷袭、暗算或是敌人的疏忽大意来取胜的可怜虫,虽然胜利的希望是如此的渺忙,但我们却不能放弃。
重压之下,张羡被一旁虎视的我夺了城池,而现在,再一次面临刘表大军的进攻,我成了直接承受压力的一方,而谁又会是哪个狡猾的猎手呢?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坚守到刘表的信心先动摇为止,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长沙,因为摆在我面前的,除了决然前行,已没有别的路途。
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此刻豫章的情况怎样,万一没有什么防备,那费栈一旦进攻豫章城,则我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就被毁了。
真希望华歆、太史慈他们对危险能有所察觉,我唯有默默在心里祈祷。
可是,连我都疏忽了。
即便是太史慈和华歆他们察觉了,又能怎样呢?豫章可用之兵本来就少,在抵挡住三万的山越兵,靠宜耕宜作的军屯兵是不行的。
我一直不太相信所谓的天地神灵。
但此时,我宁愿天神是真的存在着的,愿他护佑于我,和生活在豫章的数万百姓,让他们免受刀兵战乱之苦。
正文 第四十章 牛刀杀鸡
七月五日,长沙城头,烈日灼烤着每一个地方,把一块块城砖烘热烫,让一个个企图坐下歇口气的**刚一拈上就跳了起来,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紧张的备战在有序的进行着,一队队精壮汉子组成的运输队正在忙碌着,汗水已将他们的衣衫凝结成一缕缕盐花般的雪白。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给予我无比的信心,进驻长沙城后,我一面严令军纪、张榜安民,另一面布告全城百姓,举荐临湘桓阶出任太守之职,这或多或少减轻了城中百姓对我军的敌意。
而在徐庶、桓阶等士族大夫的游说下,荠州口一战的功绩终于得到了长沙民众的认可,虽然城中仍有忠于张羡父子的残余分子,但大多数百姓已从先前的排斥到怀疑,再到现在的信任,并参与到了守城的战斗中来。
“你们,快一点,把这桶沸油抬到那边去!”黄忠的喊声凝重而有力,正指挥一队队守城的军卒搬运滚木、沸油和石块到城头的每一个垛口,他的脸本来红润的很,如今在烈日的暴晒下,却显得黝黑透亮。
甘宁走后,李通又驻守在攸县,长沙城中我方可用大将唯有黄忠了,加之他队伍出身,驻守荆南多年,与张怿降军关系素来不错,不得已这城防的重任只能由他来挑了。
长沙的北城依着岳麓山蜿延的山势修建,高耸的城墙在风中巍然孑立,如我一样,独自承受着狂风一次次猛烈的侵袭,风呼呼的吹着,将旌旗吹得倒卷过来,我与新拜的军师徐庶踏上城楼居高临下,远远的只见扎营于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