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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尧欢抚着她的脸道:“那就好。”又道:“既然生病了就要多休息,切勿太过操劳。你总是这样让人不省心,好端端地怎么又病了呢?”
宋卿鸾道:“身上疼痛是小,太傅,我是这儿疼。”一面伸出手指,指着心口道:“刘玉是我亲自下令处死的,是我没用,没能保得住他。”
段尧欢叹气道:“刘玉毕竟和我们相识一场,何况他对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可……”
宋卿鸾道:“是我不好,杜衡他多番向我施压,我……总之的确是我害了他,我对不住他……”她说这话时眼圈泛红,声音哽咽,显是痛楚难当,段尧欢本来对她毒杀刘玉一事颇为不忿,此时瞧见她这副模样,便是有再多的责难之语也无法诉诸于口:“其实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杜衡,你也是无可奈何……”他素来宠她,见她这般自责难过,自是心疼到了极点,早将那刘玉抛诸脑后,柔声劝慰她道:“刘玉他也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再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当心身子。”
宋卿鸾点头道:“嗯。”轻轻抓了段尧欢的衣角:“太傅,刘玉不能就这样枉死,我迟早要为他报仇,太傅,到时你可一定得帮我啊。”
段尧欢自是满口答应:“好好好,我一定帮你。现在先不说这些,你身子不适,得好好休息。”
宋卿鸾轻声道:“太傅,我有些累了。”
段尧欢笑道:“那好,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
段尧欢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那我真走了?”
宋卿鸾缓缓闭上双眼:“嗯。”
段尧欢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听她呼吸渐稳,起身为她掖好被角,放轻脚步离去了。
不一会儿小全子又走了进来,立在床前与宋卿鸾轻声道:“圣上,段太傅走了。”
宋卿鸾倏地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知道了。”一面坐起身子,揭了额头湿巾狠狠掷在地上:“哼!”
小全子小心翼翼道:“圣上,那个……该喝药了。”说着从宫婢手中接过药碗,递过去道:“圣上,您看……”
宋卿鸾冷笑道:“又不是真病,喝甚么药!”
小全子赔笑道:“不是,圣上,这是您每日都要喝的药,您忘了?李太医给开的,说是给您调理身子用的。和今日装病这事啊,没关系。”
宋卿鸾瞥了那黑漆漆的药汁一眼,心中嫌恶:“那也不喝,滚!”
“这……”小全子暗暗叫苦:这平日里还有段太傅劝着喝药,可今儿个……他见宋卿鸾此时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劝,只得作罢。
第11章 游说
王府门外,摇蕙手提一盏灯笼,面含焦色,目光在街口一带巡睃,忽的眼前一亮,欣喜地朝前方快步走去:“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
段尧欢从轿内探出头来,看她一眼道:“夜里风大,你当心着凉,有甚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摇蕙点了点头,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等段尧欢在门口下了轿,两人一道走进府去。
摇蕙是段世流从小安排在段尧欢身边的侍婢,与他一起长大,其容色秀丽,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与其说是段尧欢的侍婢,倒不如说是与他惺惺相惜的知己,是以段尧欢从未将摇蕙当做过侍婢,而是当长姐一般敬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摇蕙先往灯芯旁添了少许灯油,又替段尧欢沏了一杯茶,将茶盏放置在案桌上,她看了段尧欢一眼,柔声道:“王爷,先喝杯茶润润口罢。”
段尧欢温和笑道:“有劳了。”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又轻轻放下了:“怎么又守在门口等我?我平常进宫之后彻夜不回,那也是常事,我早说过,教你不必等我。”
摇蕙道:“今晚不一样。今天你为了刘玉的事,气冲冲地进宫去找圣上理论,我怕……”
“怕甚么?”段尧欢看她一眼道:“放心,圣上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摇蕙点头道:“那就好。”顿了顿,又道:“那刘玉?”
段尧欢黯然道:“确实是圣上下令所杀。”
摇蕙闻言一惊:“先时摇蕙还心存侥幸,料想是杜衡做贼心虚,来了个先斩后奏,不料确实是当今圣上下令杀的刘玉,我真是小看那小皇帝了,小小年纪,便这般冷酷无情,说杀就杀,竟丝毫不念旧日情分。”
段尧欢道:“纵使那杜衡有先皇所赐宝剑,能斩杀五品及以下官员,但此事已然在朝廷上引起轩然大波,他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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