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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晚雩坐在床头,轻声唤了几下,但见本来陷入沉睡的舒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支撑着要从床上起来,谢慎昔忙取过靠垫让他靠着。
晚雩轻抚着他的脸颊,温婉地开了口:“陛下是不是累了?”
头上多了一只充满母爱的手,舒钰抬头看了一眼谢慎昔,望着晚雩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委屈,说道:“长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四哥常常过来,我害怕被他看出来。”
谢慎昔莞尔,坐在床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道:“陛下不要害怕,以后四王来的时候,母妃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他看出来的。”晚雩点头,和颜悦色道,“陛下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也清楚,姐姐问你,你想不想盈盈姐姐死?”
舒珏眼前浮现一个可爱又严谨的脸,虽然没见过几次面,可是父皇死前,却是她最受信任,一直陪伴在左右,每每父皇有一丁点的不适,她都尽心侍奉,有时候比谢慎昔和晚雩都要尽心。
“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病人,他有着妻子和儿子,有牵挂他的人,治好他的人,就是救了一整个家。”这是他无意间听到慕盈对晚雩说的话,从此,那句医者父母心,就一直回荡在他心间,久久不去。
医者父母心,说的不就是她这样的人吗?她是好人!
作为一个好皇帝,就是不让任何一个好人白白死去——这是父皇常常跟他说的话。
“嗯!珏……朕知道了。”
出了桂宫,晚雩和谢慎昔前后而行,故意甩开了身后一堆的宫女。自从出了玉衡一事以后,显然她们都对身边的宫女都多了一分防范。
“母妃,珏儿就这样一个人在桂宫,很不安全呢。我们还少一个人……”
“谁?”
晚雩望着下场宫道的前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上官离。”
谢慎昔有一刹那的疑惑,这个名字熟悉的很,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晚雩见她一脸茫然,提醒到:“母后的贴身女官。”
疑惑的表情徒然变色,谢慎昔微微愕然看着她,半晌,闷闷不乐地扭过了头去,晚雩看着她的反应,道:“你是怎么才能在父皇身边,又是怎么做上这个太妃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有些不必要的醋,吃了也没意思。”
谢慎昔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沉了下去。她是凭借了白烟才能得到舒政的赏识不假,可是白烟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他的心就是不能放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放下心结将舒珏当成亲生孩子看待,却还是逃脱不了白烟的阴影。难道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做她的替身的?
真不甘心!
晚雩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冷血无情了,然她却继续道:“上官离是母后身边最信任的女官,陛下由她照顾,我们谁都可以松一口气。如今陛下初登基,大赦天下的旨意已经颁布,上官离也在列,暴室苦役不用再做了。”
谢慎昔没有说话,晚雩当她默认,便带着她前往了暴室,然走到一半,她始终不愿过去,草草找了个借口就回了临华殿。
“还是放不下吗?”望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晚雩眸光突然一利,很快又恢复正常,速度快的就好像是一场幻觉,她转过身去,继续往暴室走去。
“原来是公主驾临,小人不曾远迎,还请恕罪。”暴室蔷夫一边正着帽子一边匆匆跑出来,叩首行礼。
晚雩挥手示意他退下,目光在院中所有的女子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蔷夫回头看了一会,点点头说是。
晚雩眉头一皱,目光在为数不多的女子身上又转了一个圈,却依旧没有找着。她提起裙子,走下了台阶。蔷夫脸色微变,忙跟上去道:“公主,此地不干净,您尊贵之躯,还是……”
“吵死了!”晚雩突然一眼横过去,冷下来的脸色阴沉沉瞪着他,蔷夫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半张着嘴站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然晚雩已经走远了。
“公……公主!”他追上去,见,晚雩的目光在一个女犯身上停留片刻,忙介绍她的姓名,晚雩没什么兴趣地回过头去,蔷夫见她又看了一眼别的女犯,喋喋不休地介绍她的名字。
站在院子中心,晚雩有些气闷,怎么没人呢?
目光不期然瞥见一个老妪,正蹲着一边晒布,因离院子太远,而被她几度忽略掉,她心中一紧,慢慢走了过去,蔷夫眼疾手快地跟上,点头哈腰着说,“公主,这个人叫上官离,曾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呢……”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