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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少林寺无论从意识形态上还是从武林势力上都受到沉重的打击。在少林寺和全真教的械斗中,少林僧侣常常败北,并且在中原地区,大量托庇于少林派的佛寺被全真教霸占为道观。
但恰恰是这一极度衰落的状况使得中国历史上的最大门派在十二世纪以来的若干次政权交替过程中得以置身事外,保存了大部分的实力。在北方被蒙古人征服后,蒙古朝廷对佛教的日渐尊崇保护了少林寺免受军队的洗劫,甚至还一度得到蒙古王公的宠幸,1258年,少林寺心禅堂的高僧福裕曾在蒙哥汗的御前比武大会上挫败全真教的掌教张志敬,依靠蒙古人的支持收回了被全真教霸占的大部分权益,让全真教从此一蹶不振。正是由于少林与蒙古朝廷的暗中勾结,当郭襄在 1262年访问少林寺时,受到了少林方面极其粗鲁的对待。虽然身为汉人武林的一部分,少林寺不愿意和南宋武术界断绝往来,但明哲保身的少林僧侣们无疑在设法和宋朝的势力拉开距离,以免引起蒙古宫廷的不快。
但不久后,汉传佛教在蒙古人中的优势地位就被崇信密宗修炼的藏传佛教所压倒。八思巴法王受到的尊崇令少林高僧望尘莫及。在朝廷中争竞无望的少林寺开始回过头来,重新经营百废待兴的中原武林。持中立态度的方丈天鸣和主张倒向汗八里的无相禅师先后倒台,支持汉人抵抗运动的无色和尚得以掌握大权。此人曾参与杨过领导下的汉人游击战争,对蒙古军团进行过大胆的军事突袭。
在五十年代,一部埋没多年的高级武术教程《九阳真经》被意外地发现了。这部书的来源十分奇特:与我们西方人对独立着作的推崇不同,中国人习惯于在注释中表达自己的思想见解。譬如,朱熹公爵的儒学着作《四书章句集注》就是其中的代表,通篇都是对古老的儒家典籍的注释。可能在在十一世纪末,一个无名的少林寺僧侣在佛教经典《楞伽经》的一部梵文抄本——该抄本据说是达摩从印度带来的原版 ——中以注解的形式记下了自己的武术理论——此人据说就是曾经调停过北宋时代最大江湖纷争的神秘人物:“无名老僧”(参看本书的姊妹篇:《剑桥天龙八部史》)。《九阳真经》也伪托达摩的大名而着。正如中世纪欧洲修道院的僧侣早已忘记了希腊文一样,少林僧侣也早已失去了阅读梵文的能力。这部伪托的巨着在少林寺的图书馆中收藏多年,而从未被发现。直到十三世纪五十年代,一位图书馆管理员觉远才在整理图书时发现了这部着作,并学到了其中高深的武术理论。
几年后,蒙古宫廷的御用武师潇湘子和尹克西在访问少林寺的时候将其盗走,但是其中部分内容流传了下来。觉远在临终前曾经讲授过这部经典,峨嵋派创始人郭襄和武当派创始人张君宝,以及少林派的无色禅师均获悉了部分经文内容。不久后,无色在吸收《九阳真经》
的基础上,创造了“少林九阳功”的高超武术 ——少林派得以复兴也部分仰仗于此。八十年代,无色禅师成为少林的新一任方丈,并领导少林走向了武林中的领袖地位 ——在这个时代的江湖地图中,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之竞争这一地位。到了十四世纪初,少林寺的名声再度在武术界中受到昔日的尊敬,如同从未有过衰落一般。但是很快,少林就会为自己找到一个足以并驾齐驱的强敌。
众所周知,武当的创始人张君宝,本来是少林寺的见习生,作为觉远的唯一追随者,他秘密地获得了《九阳真经》的传授 ——他从这部经典中获益的程度有多深,始终是一个谜团(参看本章附录)——从而使自己的格斗能力远远跃居同辈人之上。1262年,他在一次武术交流活动中,意外地令昆仑派武术大师何足道铩羽而归,而后者就连少林派中最杰出的武术家也感到畏惧。正如在中国的陈旧官僚体制中常见的那样,张君宝过分优异的表现引起了少林派尸位素餐的领导层的不安,他们要求审核张君宝学习武术的资格。而当他们发现张君宝事实上并未参加正式的武术学习之后,立即愤怒地要求惩治这个等级制度的破坏者。张君宝不得不逃出少林,隐藏在神农架的荒山中,以躲避试图铲除他的少林僧侣。张三丰在神农架中蓬头垢面的形象成为后世关于神农架野人传说的来源之一。
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张君宝不久就成为一名正式的道教徒,并改名为张三丰。他一度托庇于早已衰落的全真派门下,并从中学到了一些道家武术理论,以伪装自己的武术。尽管张三丰宣称自己发明的武术属于道教体系,但仍然有无数人怀疑他实际上剽窃了少林寺的许多格斗技巧。但张三丰精明的头脑首先表现在商业经营方面,他宣称自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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