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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柴婆婆已走到李承乾案边,端起李承乾案上的一杯酒,饮了一口,笑道:“老婆子就讨太子一口酒解渴。”
方饮罢一口,她一甩衣袖,那酒杯带着余酒却冲适才还在戏弄东宫卫士的王子婳身边的侍儿袭去,口里笑道:“那位姑娘适才好意,要请老婆子吃胡饼。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姑娘不妨先喝下老婆子敬的这杯酒。”
那酒杯去势极快,却见王子婳身边侍儿见到她出手如此迅捷,忍不住脸上微微变色。柴婆婆毕竟年老,功力深厚,她只恐自己无法行若无事地接下这杯酒。
她在她身边犹有姐妹。眼见那杯酒飞来,离得最近的一名侍女貌似无意,举手搔头,衣袖却就在这无意间往那酒杯上略微带了带,那杯酒一时速度略慢。
她身边的女伴也更不含糊,伸出手来,以指在掠过自己面前的酒杯上轻轻一弹,笑吟吟地道:“可惜不是给我的。”
那酒杯去势被她两人接连化解,已大不如先前凌厉。旁边抱琴的女子却伸出一只手来,在去势略慢的酒杯下伸手就虚虚一托,如托着它送向那名羞辱过东宫卫士的侍女唇前,暗中使劲,又化解掉了些那杯中所挟的内劲。
至此,那名侍女终究可以轻巧巧地接过那杯酒,举杯冲柴婆婆一笑:“婆婆好意,小女子心领。”
柴婆婆眼见得对方居然如此机巧,这一杯酒,竟为她们联手化解,未占得丝毫便宜,与太子李承乾争回些面子,岂肯就此甘休?
她手下也快,拿起案上之壶,一连就斟出了六杯酒。斟好一杯,就弹出一杯,其间衔接之快,仿佛六杯同时斟完。只见六杯酒嗖嗖地就向王子婳身边那几名侍女飞去,口里犹笑道:“人人有份,老婆子岂会如此不公,诸位姑娘们请了!”
就在她那六杯酒击出之际,不知怎么,却听得李浅墨忽然大喝一声!
众人正全神看着几个女子之间的争斗,猛地听到李浅墨一声断喝,忍不住人人吃了一惊。正自惊异,怎么异色门主与王子婳之间的暗斗,他还要插手?却见李浅墨于座上忽然腾空而起,然后众人才听得空中响起一片锐利的破空之声,竟有三柄投枪,于众人不察之际,已投向场中,直击李浅墨座上。
那三柄投枪都长不过尺半,却来势悍猛,远胜柴婆婆掷出的酒杯,这可是真正夺命的!
在座中人,还少有人见过这等兵器。只见三柄投枪,一取珀奴,一取李浅墨,最后一柄,却是直取幻少师。
李浅墨空中拔剑,从上击下,于空中斩断了那两柄投枪。
他首要保护的就是珀奴。只见击向珀奴的那柄投枪,被他一剑击下,势头猛沉,换了方向,竟直没入土中,踪影不见。
而击向幻少师那柄,在李浅墨一击之下,犹势头强劲,如不是幻少师向后一避,怕也余势未尽,可以将其刺中。
只见那柄投枪正扎在幻少师身侧,枪尖入地,枪柄犹自一阵乱颤。
至于击向李浅墨那柄,为李浅墨一跃之时,已经避开。可他身后二十许步还立着一个魏王府卫士。那卫士身手也自了得,眼见得那杆投枪直飞向自己身边,拔出配刀,全力向之一击,只听铿然一声,那投枪虽被他一劈落地,他手中虎口却当场震裂,手中佩刀竟控制不住,脱手而飞,“夺”的一声,直插在一名铁勒王子面前案上,把那王子都吓得悚然色变。
然后,只听得柳岸边的一株高柳之上,白衣一闪,也自响起一声怒喝。
众人循声望去,吃惊地发现:竟是先前那名白马大食刺客,为适才刺杀幻少师一击不中,竟敢再次前来,意图偷袭得手。这时见两番刺杀皆为李浅墨破坏,心下大怒,不惜现身怒喝。
李浅墨闻得怒喝,眼见他竟再一次对珀奴下手——第一次倒也罢了,珀奴为救幻少师,是自己卷入战场;这一次,他却是分明恼于珀奴,有意杀她!
李浅墨怎能容此,身影一腾,直扑向那株高柳。
那棵柳树极为高大,绿条遍垂,甚是浓密。眼见李浅墨挟愤击来,树上之人,却也猛地拔出刀来,冲着击来的李浅墨,挥刀就是一劈。
他所用的大食马刀状如新月,这一刀劈下,只见到一条凌厉的月芒一闪,诸国王子中,尽多弓马健者,眼见这一刀来势,却也不由心下暗自一惊:心中转念,若是这一刀是劈向自己,自己却避不避得它过?
李浅墨也自全力出手,吟者剑在空中发出一阵轻吟,眼见得一束吟者剑光气,一道新月刀光就要交碰于那株高柳之上!
【三十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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