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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患難見真情,除了聞風而來落井下石的人之外,擔心她的人也不少,只不過前者比較閒,沖得快,而後者各自忙碌,反應得沒那麼及時。
她剛才為了憋眼淚,故意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難看的嘴臉上,現在目的達成,開始一一回復其他的問候。
他們剛到的時候天際尚有絢爛的晚霞,落日餘輝顯現出溫柔的昏黃,可轉眼間,談了幾句話的工夫,天色已然擦黑,迅速暗了下來。
對面樓棟的燈火一盞盞亮起來,言熠來到窗邊看了眼樓下路上歸家的人,不動聲色地拉上窗簾,就近打開了桌柜上的星空燈。
明亮的燈光透過畫片上鏤空的間隙投射到天花板上,無數光點匯成了一片在不斷旋轉的星空,給人一種斗轉星移的視覺效果。
感受到光影的變換,江挽愕然抬起頭來。
這盞星空燈是她剛搬進這間出租屋的時候買的,房東不讓大改大造,她又十分注重生活品質和生活情調,只好買一些小玩意兒來充數,讓這裡看起來像個家。
只是不論是生活品質和生活情調都是要耗時間營造的,她堅持打理了幾天就犯起懶來,每天沒幹什麼也覺得自己忙,到最後連臥室都懶得收拾。
這盞燈有半年沒開過了。
她自己開的時候只覺得好看,此刻言熠開了這盞燈,卻覺得格外浪漫。
本來她是想提醒言熠有更亮的燈可以開的,但她沉浸在光怪陸離的氛圍里,看著言熠高大偉岸的身軀,對他這個人生了情愫,對這具身子產生了危險的想法。
江挽鬼使神差地拋開手機,像矜持又不矜持地挪開半個身位並邀請:「你快來,坐這裡。」
言熠依言坐過來,後背向後微靠,柔軟的沙發一沉,連帶著一傾,堆在沙發頂上的毛絨公仔悉數嘰里咕嚕滾下來,砸在兩人的腰側、腿上。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軟的,觸感極好,江挽忽略掉這些娃娃,閉上眼睛問:「你看看我眼睛還腫嗎?」
光線雖暗,但五官還是清晰可見的。
言熠有一說一:「還有一點腫,我拿冷毛巾給你敷一敷?」
他說著就要起身。
江挽雖仍閉著眼睛,卻感受到沙發一輕,連忙一把攥住他的上衣下擺,聲如蚊吶地說:「你一動我就要睜眼了,你希望我睜眼嗎?」
對她沒有覬覦之心的人是聽不懂她這麼隱晦的暗示的,言熠聽懂了。
他清晰得感覺到自己的衣擺被她拽得更緊了,視線不由從她微紅的眼睛移到她褪回粉嫩本色的唇瓣上。
他只克制了一秒,便傾身覆過去,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鼻息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精緻的面孔上。
江挽分明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卻緊張得不能自已,情不自禁繃直了後背和小腿,整個人瞬間拔高了一截。
兩個人都沒準備好,兩唇就已經觸到了一起。
江挽驚得睫毛一顫。
還是言熠反應快,順水推舟地啟唇,兩片唇瓣在她閉緊的唇瓣上輕柔地刮蹭,很快她乾澀的唇瓣就有了一點濡濕,言熠的動作也帶了一點吮吸的意思。
江挽被纏綿悱惻的情境感染,繃緊的肢體放鬆下來,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腰,配合地予以回應,也張開了唇,任他撬開齒關。
言熠一邊加深這個綿長的吻,一邊用指腹摩挲著她後頸敏感的軟肉,順著玲瓏有致的曲線緩慢描摹。
一股酥麻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江挽險些陷在這個令人感到無比舒服的吻里,直到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微喘著推開他,說了一句破壞氣氛的話:「你之前是不是吻過別人了。」
不然哪來的這麼好的吻技。
第一次不是應該跟她一樣笨拙無措嗎?
她剛才可是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呢,可他看起來絲毫不生疏。
言熠當她的評價是誇獎,面上的笑容讓他的道歉顯得毫無誠意:「抱歉,是我沒有顧全你的想法,沒有把我的無師自通遮掩一下,等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一定試著把摸索的過程表現出來。」
更進一步不就是……他怎麼敢把這麼露骨的話氣定神閒地講出來啊。
江挽騰地紅了臉,氣惱地起身:「你調戲人,我不跟你玩了。」
言熠忍俊不禁,反倒追溯起她的責任來:「剛才晾著我都做了些什麼?」
好一個先發制人。
瞧瞧這用詞。
晾著他。
把她的形象刻畫得多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