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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永儀果然中計,冷哼著抱怨:「你什麼時候見他九點以前回來過?外面的人都捧著他,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哪捨得這麼快回家?」韓永儀說著自顧自打賭,「你瞧好了,一會兒回來又一身的菸酒味,澡也不洗就睡。跟他說了抽菸喝酒沒好處,他還天天跟人家喝酒,當我面抽菸。都多大的人了,還搞叛逆。」
江挽忍不住笑:「您不是也懶得伺候他嘛,您也可以跟小姐妹去玩啊。」
韓永儀嫌棄地看了女兒一眼:「兩個人都各玩各的,家就散了,你怎麼辦?」
江挽毫不在意:「沒關係啊,我都長大了,能自力更生了,您不用顧及我的想法。」
韓永儀氣得拿手指用力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這倒霉孩子!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麼想的。萬一生病倒在家裡沒人發現怎麼辦?別人都有搶救的機會,你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別跟我說指望養老機構,不管這些機構多成熟都是要掙錢的。表面功夫做得漂亮,實際上都是從節約成本的角度出發在經營。你能保證你能掙到後半生一對一看護的錢嗎?」
江挽頂嘴:「那我也可以和閨蜜過一輩子啊。女人最懂女人了,這樣多好。」
韓永儀哂笑:「閨蜜?誰能保證眼前朝夕相處的人能信一輩子。男人出軌有外人幫你罵,有這樣那樣的約束,閨蜜有嗎?你看散夥的時候有誰管。你現在年輕,看到同性之間的同仇敵愾覺得很美好,這是因為你們目前沒有利益牽扯,但將來的每一處分歧都是對人性的考驗。」
江挽放棄跟韓永儀溝通了。
這就是不可逾越的代溝。
再怎麼志同道合的人都會在某一方面保留個性,就像她覺得朋友之間沒必要明算帳,她們覺得有必要也無可厚非。
不管多大仇多大怨,只要是個有那麼一點良知的人,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再說要是真倒霉,就算身邊有人時刻守著也不一定能安然無恙的活到一百歲。
人不該一直為沒發生的事憂心忡忡,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她不在患得患失的年紀,不想考慮得那麼長遠,可從結婚到退休養老,韓永儀都替她想全了,也在無形中變著法給她製造焦慮。
礙於有女兒這層身份,她還不能抵抗。
韓永儀沒看出女兒的痛苦,依然在規勸:「你無法預料你將來遇到的是什麼樣的人,但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自己把握的,你看你爸在外面玩歸玩,敢超過十點不回家嗎?」
江挽本來都想把耳朵捂住了,一聽此言,頓時笑了起來,連聲恭維:「是是是,您御夫有方。」
韓永儀說完丈夫又回頭說她:「你還小,我不催你,但婚得給我結。別在網上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就不結婚。你只要單著,少不了人打你主意,是什麼牛鬼蛇神就不清楚了,還不如自己趁早找個合適的。」
江挽苦惱道:「我的媽,可我也不知道誰就是合適的啊。說實話我都不清楚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生,非要說的話,好像哪一款都能接受,又好像哪一款都不適合搭夥過一輩子。」
她從小被嬌養著長大,被培養得獨立自主又自信,非常注重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別說父母這關過不了,她連說服自己跟對方聊天都做不到。
以前年紀小,覺得被很多人喜歡很好呀,後來發現自己承受不了那麼多另類的喜歡,這些喜歡全是難以解決的麻煩。
但出一趟門能被四五個人搭訕,為了不惹到某些追不到就毀掉的變態,逼得她又開了個微信小號,專門用來應付這些今後可能還會有交集的男生。
「有好感可以先處處看,不過要是打算結婚的話,可得帶回來讓我和你爸把關。我們見的人多,比你看的准。」韓永儀說到這兒隱約覺得有點奇怪,「你們學校沒人追你?」
當然有了。
江挽想到那些渾身怪癖的奇葩,想說「一言難盡」,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委婉地說道:「有啊,但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韓永儀對女婿的要求其實不高,也沒想逼著她現在就給自己找個女婿,不甚在意地說:「看緣分吧,到時候找個靠譜的就行。」
江挽試探著問:「那我去卸妝洗澡了?」
韓永儀叫住她:「餐桌上有冰糖燉雪梨,喝了再刷牙。」
江挽掐著自己的腰說:「我在外面已經吃飽了,而且過了八點吃甜食會長胖。」
她裝模作樣瞞得過誰啊,韓永儀一針見血地戳穿:「你點奶茶的時候怎麼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