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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噢了一声,却关心另一个话题,“回京的时间订了没?”
“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便会起程回京,”他淡淡道。
“是吗?”只三天,便会结束这种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的日子了。
眉眼一弯,愈觉得开心。却没有想到,另一个磨难已经蜇伏在这灾难深重的土地。
第二天,难民那边便传来有不少人发高烧倒床的消息,经军医断定,应是染上了瘟疫。
“我马上送你离开,”邬天齐的脸没有了冷漠,只有严肃。
“不,我不离开。”因为我知道,此时的他不会离开。
“别任性,我送你离开再说。”他不容分说的将我拉出帐篷,向马厩那边拉。
“在过去的一年,我学过药理,我可以帮上忙的。”我拼命挣脱出他的钳制,振振有词道,“何况,昨天我还咳嗽着呢,若也是染上了瘟疫,难道让我离去传染给别的人吗?与其这样,不如留下来,我相信现在的宫中也会着急这件事,会派御医前来,我相信这瘟疫定会控制、会治好的。”
看出我的决绝,邬天齐不再争执,淡淡地望向我。而我则在说服他那一刻,拔腿向难民所居的帐篷而去。
耶律楚十分冷静,指挥着将每个帐篷里犯病的难民提出来,准备集中放置在帐篷内。
一个病人朝我这边抬了起来,经过我时,我看到他的每一次咳嗽,引起胸腔急促的幅动与脸部的极度扭曲。
“救我、救我……咳咳咳……”那声音嘶哑得如同来自于地狱的呼喊,嘶心裂肺。在他从我身边抬走的那一瞬,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拉住我的手腕,那般用力,是对生的渴望。想必他是怕将他搬走后便不再理会他,任其他自生自灭吧。
“你放心,有太子在,他一定会救你们的。”我拍了拍他的手,我有信心,只要有他的地方,便会有奇迹。
第218章 瘟疫(二)
“水……水……”呻吟声低起,我忙取来水罐子盛好水,扶起那人的身子,将水喂送到他的嘴边。
“你不怕传染。”耶律楚用一种重新审视的目光打量我。从前些时日对男装我的警戒到了释怀甚至有些惊讶与佩服,“先前,让他们抬病人出帐篷,若不是用权势相压,没一个自愿的。而你,竟自愿走进这个帐篷。”
“太子万金之躯都不惜冒险,我不过一芥草民,能与太子并肩,是我最大的殊荣。”我泛起笑意,对他的忧民爱民之心亦多了一份尊重。为了缓和气氛,我狡黠地眨了眨眼,“其实,我也没这么大的勇气,只是怀疑自己也染了瘟疫才这么大胆。”
耶律楚轻勾唇畔,然后目光轻落至一旁。
军医巡察了病情,然后坐在一个病人前细探脉博已久,沉思的样子似一尊经久的雕像。
“怎么样?”耶律楚探问道。
“这疫情,在十多年前臣曾见过,所幸还记得其方子,我马上去开来。”军医微拭着额间的汗,觉得很是侥幸。
“噢,是吗。”听了军医的话,耶律楚御下眉间的皱纹,长吁了口气,“那就好,我马上命人去收集药材。”
于是,有不少药材已经收集运送了来,也连带运来一个大鼎用来煎药。
药已经服用了一整天,可是病人的病却没有分毫好转,倒是那边灾民的帐篷里又送来了更多的病犯者。一时之间,瘟疫的恐惶已经笼罩在了这块土地,不少灾民甚至有了逃亡的念头,只是怕民众的流动会使病情传染得更广,所以驻兵扎守,不准灾民离开这里。于是,怨声四起,灾民与地方官兵已经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正面冲突。
头欲加昏沉,咳嗽伴随着胸痛,发热且有些拉肚子,这次瘟疫的症状在我身上愈来愈明显,我知道已经染上疫情无疑。
只是没想到再次看到耶律楚时,也看到他身上起了红疹子。
“太子,你……”惊慌之后,却反倒坦然了。
“你害怕吗?”耶律楚轻轻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问道,“你呢?”
扭转过身,他直视我,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不能怕。”
是啊,他是不能怕,从他选择留下开始,便没有害怕的理由了。因为他若怕,百姓会更加的恐惶,形势会更加的混乱。
“邬天齐呢?”自昨日起,便不见了邬天齐的人影。其实在没染上瘟疫前离开也是一件幸事,只是我不相信重情谊的他会丢下他不管。
“或许他便是我们的希望,”耶律楚唇畔勾笑,目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