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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满座惊惶然,梁词辅与狗羞怒不已,李言瑾却噗地一声笑出来,及时给元翊抛个媚眼,又在桌底下踢踢一旁的尚书大人,小声道:“给你儿子苍蝇吃的那人如何,可是够来劲儿?”
那尚书大人给他家宝贝气得浑身发颤,梁词辅给八皇子激得怒发冲冠,李言瑾给这对父子逗得乐不可支。见他那般神态,梁词辅恨恨道:“殿下有什么可笑的?”
“殿下不可笑,少爷可笑罢。”李言瑾折扇一甩,引风怅然曰。
梁词辅身后一人狗急跳墙,附在李言瑾耳边说:“李言瑾,你不过是个疯女人的儿子,若不是将军府的招牌给你撑着,能得意什么?何况听闻良娣娘娘掉胎有鬼,你还让她做了二房,恐怕情谊不深罢。我看你还是自个儿小心些为妙。”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梁词辅他爹听了个清楚,李言瑾仍绞尽脑汁回想此人到底是哪家娃娃,梁大人已大骂道:“混账!”把李言瑾又是吓得一惊。
“那个……这位公子,李言瑾确为庶出,珊儿嫁我自然委屈,但我夫妻情深意笃,所谓二房,不过是个先来后到的缘由,公子还是少想歪为妙。啊对,还有,我娘不疯。”
莫将军先笑笑对李言瑾说:“殿下同小女自幼青梅竹马,其中恩爱更不必说。”完了又面无表情地对着那几人道,“几位可闹够了?”瞬时,几人已同他们家老爹上朝见皇上时一个神态了。
李言瑾的一番表白,纯属是为了将那人的话公诸于众,顺带拍老婆丈人的马屁。元翊却看他半响,离了席。
高楼月白,夜境幽然。
李言瑾没一会儿便跟着元翊出去了,直走到灯火稀寥处,才远远见一个瘦消的影子,手里拎着一壶酒,立在婆娑树影下望着李言瑾怔怔发呆。
李言瑾走上前,看着他黑亮的长发道:“元公子,怎一个人跑了出来?”
“闷得慌。八殿下可否坐下陪落之聊聊?”
李言瑾点了头,两人便安安静静地朝着花园深处的凉亭中走去。
坐下后,元翊从口袋里取出两只白玉杯,在月光下把玩片刻,置于面前,斟酒。
李言瑾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道:“你竟将酒杯给摸出来了?”
元翊笑道:“落之不会带出这个宅子。八殿下暂且保密罢。请。”
李言瑾喝了一口,脸色变了变摇头道:“杜康十里留人醉,然闻香下马却发觉涩口非常,元公子真是扫兴之人。可是给言瑾下了药?”
“情药而已,一点,不谓扫兴。”
李言瑾听了,低低笑了两声便伸手往他脸上摸。光滑却还是瘦得咯人。
元翊捉住他的手,道:“爹爹也好,岳父也罢,实是差不多少,八殿下明白么?”
“明白明白。”李言瑾双手齐用,摸得畅快。
“既然明白,便对娘娘好些。”
李言瑾收回手,将杯中苦酒一干而净:“你提她做什么。”
“落之自然对殿下那一屁股风流债没有兴趣,只是皇上用藏红花安胎,对付的不是你八殿下的夫人,而是莫将军的女儿不是?”元翊好似没看见李言瑾颤了一下,仍云淡风轻地继续道,“如今天下一半握在将军手中,孝子不孝子,有谁来判别?况且娘娘对殿下矢志不渝令人铭感,你就是再让她……”
“元落之,你果然是个断袖。”李言瑾打断道。
元翊挑眉问:“何解?”
“元公子没有上心的女子罢?天下一半握在莫决手中是不错,珊儿住在宫中,虽性命无忧,可我如何能让她受那害去?公子这一招诱降,着实下等了些。”
元翊哼了一声,有些鄙夷道:“殿下儿女情长天地可表,落之惭愧。只是莫将军可不这么想,还道殿下同皇上一块儿亏待了娘娘。将来你若是死了,娘娘一生守寡,岂不可怜?”
“各人自有各人命,她虽是我妻,李言瑾也管不了身后那么许多。”
这时突然有人接近,两人同时闭了嘴,隔一会儿才发现是顺子。顺子说,五殿下李言亭同光禄大夫返京了,还推着太子少保大人的棺木进了大内。
“太子殿下远在边城,少保大人该是谁便是谁,做不了主。八殿下心里可有个准数?”
李言瑾举杯空敬道:“恭喜元大人升迁。”
又坐了片刻,两人才一前一后回了宴席。
李言瑾坐下,正巧几个醉醺醺的文官在对月兴咏,均是一气呵成驴鸣狗吠。几人互相标榜了一阵,又拉着元翊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