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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道:“六哥,你这眼睛怎么回事?红得跟兔子似的,莫非给哪家姑娘始乱终弃了?”
李氏皇家到这代统共有九位嫡皇子,美的美到如仙瑶玉莲般遥瞰脚下人间,丑的丑到如嶙峋怪石般一瞥天地动容。而六皇子显是只能归入后者,此时他双目充血气喘连连还咧嘴干笑,实在是丑绝人寰也。
“哼,可能么?还不是连夜剿那些个民间乱党的巢,乏死我了。你倒好,这才几日,内廷充实宫女如织,让父皇知道真揍不死你的。内务府管事也是迂了,竟不上报?”
“六哥,剿巢如何了?”李言瑾不理他,眼睛一弯,品口香茶问道。
“还能如何?尽是些个俗烂文人搅合在一起,禁军冲进去的时候全体惊惶万状,几个阉萝卜吼上两句,居然有人给吓哭了。原本还得抓回来再审,昨夜我实在困得不行,直接砍了。”
“砍了?”李言瑾诧异道,但立马又点头曰:“那倒是,恐怕就是问也问不出个名堂,谁把身家性命挂在这等噤若寒蝉的软柿子上?如此说来,六哥你岂不是根本毫无进展?”
“用不着你说!”李言秉大声道,“我还没审你呢,你知道这会儿京城上下都在说些什么?”
李言瑾乐了,冁然一笑:“听闻前日有个杀猪老仨上元家闹去了,结果会元没见着,没想元老爷也是个生猛的,竟是将那屠子扒光了扔出府去……”
“你个死人!”李言秉狠敲了他一下,“旁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晓得?这杀猪老仨儿不就是你八殿下?还有,昨晚你让小顺子传的口信又是如何?”
“啊对,六哥,我要娶媳妇了,陪我上街找处房子去呢。”李言瑾往口袋里塞了把瓜子,拉着愤怒非常且莫名其妙的李言秉,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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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众合·难破 。。。
鸣蜩五月香草动,旐马纷沓戏游龙。
坊巷御街里水泄不通地充斥了摇干瘪铃铛的江湖术士,梳老旧辫头的古玩贩子,四下里奔走的拖货儿郎……这些人大多是外地而来,因着那南腔北调的叫卖,便有了讨教还价,便有了撕破脸皮,便有了一掷千金,终得以折枝问柳。
李言瑾满面春风地和他六哥在城中穿行,对着百姓的嘈杂声走马观花。期间偶有人挡住了李言秉的路,李言秉不舒服地给李言瑾说道:“日后此处是需多多管制,道路都不通了。干脆给每户半叠大小的土地,按月缴供。”
李言瑾听了,笑道:“他们早习惯了一路行一路叫卖。六哥若是有心明日再来,人定是大换样了。倘若缴得起月供,这些人又何不盘一间房舍,也免了风吹雨淋之苦不是?”
这时又有人蹭了李言秉一下,他烦躁地说:“我是受不了这些市井之人,还是快些走吧。”
李言瑾知道他六哥是个制度为大的人,难民即是饿死病死,他也觉得是那些人命贱该死,于是便有了无数强抢民女愚民试刀的事儿;但谁若是敢坏了三纲五常扫了天家威严,哪怕是皇上不在意,李言秉也是要施以重罪,充军杀头,无所不用其极。李言瑾发自肺腑觉得他六哥是个纨绔子弟中的败类,却也不和他辩,只笑着说:“可我还想再看看,你瞧这泥人,这面罩,真是有趣极了。”
两人从市街出来又走一阵也没看上什么,已至中午,正打算先去吃些东西再上造所问问,李言瑾却瞧见一家宅院,朱门拱梁不新不旧不大不小,门外是两排枣树,左右各立两尊肚大元肛的貔貅白石雕。门上一块匾额,书“李府”二字。
“八弟看中这屋子了?有些小了罢。”
“屋大人少,则凶也。这正合适,且视野开阔无高楼所害。外头看来挺好。”
“八弟倒是想得周全。”
“那是,给我媳妇儿住的房子,哪能马虎。”
李言秉有些受不了,道:“人家好像还不曾答应嫁你呐……既然中意,就进去瞧瞧罢?”
李言瑾摆手道:“不成,我不过说说罢了,这房子又没挂牌买卖,人家住着……”话未说完,李言秉已热心地上去敲门了。
开门的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妇,有些茫然地问:“两位公子……可是有事?”
“我们来谈生意的。”李言秉道。
老妇看了他们一眼,道:“请赶快进来罢。”说完便把两人拉进院子,又迅速关上了大门。
这下轮到李言瑾他们瞪眼了。
绕过影壁,老妇将他们领到堂屋,沏了茶:“二位公子先等上一等,主人正在耳屋会客,老奴这就去通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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