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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没有对你说?”迟暮问道。
“没有,而且他似乎还对自己父母的事情很抗拒,我们很少会提到这些。”
迟暮想到那天在酒吧的天台上江昱辰毫不避讳地谈论他和帕比的父子关系,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很多。
“帕比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旗下,成为他的专属设计师,他可以为我量身打造工作室,他可以提拔我,可以捧红我,只有一个前提,就是让我成为他的……”奥利维亚忽然停了一下,面色纠结,吞吞吐吐半天才低语出两个字:“床伴。”
“所以你才会离开克劳德,对吧。”迟暮实在是不想掩饰自己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确实,那么大的一个诱惑放在你面前,随便换成另一个人都难以抗拒。”
“我犹豫过,但是帕比似乎很能揣测我的心理,他说他年纪大了,要的不是爱侣,而只是一个陪他一起享乐的人,我能给他他需要的一切,他也能给我我需要的一切,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买卖,而且等到我功成名就后,再和克劳德在一起时,别人也没有资本打击与闲话,毕竟名设计师与名模的配对圈子里比比皆是。”
“所以你选择了继续向前,而把克劳德傻乎乎的一个人撇在那里,怀揣着我还会回来和你白头偕老的想法,扑向帕比的怀抱?”迟暮一连冷笑了好几声,“背叛就是背叛,你给自己找借口的手段果然一流。”
奥利维亚双眼忽然亮起,“迟先生,似乎你的思维出现了一个误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克劳德一个人撇在那里,相反,我是为了我们今后更加平坦的未来而努力,就算他现在不理解我,以后也一定会理解的,我一直有努力向他解释,而且我会一直等到他想明白的那一天。”
迟暮反唇相讥道:“我反倒觉得他永远都不会想明白,接受一个曾经和自己父亲睡过的人再来成为自己的恋人,我不知道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在你们欧洲人眼里是怎样的,但是请你不要忘记,克劳德他有一半的中国血统。”
“他现在不明白,完全是因为有你存在的缘故,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善拒绝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你请到这里来深刻地和你谈一次的原因。”绕了一大圈,奥利维亚又把话题绕回了最初的地方,“迟先生,你和克劳德根本就不适合,我也和帕比和平分手,并且功成名就,你为什么不大度一些退出,成全我们一段美好姻缘呢。”
“真好笑,我一点都不认为你们的这一段会是什么美好姻缘,奥利维亚先生你从刚才到现在的所有说辞,用我们非常传统的一句成语说出来,叫做‘不知廉耻’。”
“你不必用言语攻击我,我是在替你着想,你继续留在他身边,也改变不了我和他曾经的默契,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和你在一起除了尝新鲜就是在可怜你,你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迟暮火气越大,表面上就越是冷静,但手背上的青筋依旧是一条一条蹭蹭蹦出来,奥利维亚这句话,隐隐戳中了他的软肋。
“因为他对我说过,他这辈子只会说一次爱,我们认识十五年,互相陪伴超过十年,他的爱情早就毫无保留地给了我,而你,说得不好听些,完全就是他为了攻击和报复我所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顿了顿,奥利维亚又补上一句,“我并非有意冒犯,但事实怎么样,迟先生是聪明人应当揣度得出来,他对你,说过爱吗?”
如果说刚刚那句话戳中的是迟暮的软肋,那么现在这句,便是尖刀直插心口,一丝不留。
你完全就是他为了攻击和报复我所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他对你,说过爱吗?
迟暮想到在第一次遇见奥利维亚时,江昱辰忽然拉住他的手,面对眼前这个人满脸桀骜不驯的表情。
迟暮想到他每次对江昱辰说爱,而期待得到一样的回答时,都会被那个人潜移默化地绕开去。
他对你,说过爱吗?
答案是没有。
但迟暮说不出这个答案。
奥利维亚很厉害,他这辈子要是不当服装设计师,完全可以去当个律师或者心理咨询师。
“除非这段感情真的维系不下去,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迟暮背心发凉,依旧用尽力量站起身,努力维持表情,“因为比起奥利维亚先生你,我对感情更认真,更尊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奥利维亚看了看壁钟,“我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迟先生能理解,我当然不会逼迫你什么,现在离秀场开始还有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