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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若是瘟疫波及到钟粹宫,她恐怕很难熬的过去。
温妃向来没什么主子架子,小柳儿也是个爱哭的,这边下人便只能她仔细交代,才能认真细致地办事。
一番仔细交代下来,已经口干舌燥,小柳儿给她倒了茶,宋长瑛喝下以后,接过宫女手中的梳子,替温妃梳发。
温妃低垂眉眼:“瑛姐姐,这段时间你可还好?”
自打上次替她顶了私烧纸钱的罪名,温妃就只叫她姐姐了,这姑娘原先寄住在她宋府上时,宋长瑛通晓几分医理,便总照顾她,她似乎也是成天这样跟在她身后细声细语地叫姐姐。
“奴婢自然是没事的,”宋长瑛道:“但听小柳儿说娘娘前些日子都没怎么用膳?”
温妃道:“我……我心里烦,吃不下东西。”
宋长瑛手中动作更加轻柔,“娘娘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五殿下岂不担忧。”
“嗯。”温妃语若蚊吟。
“一会奴婢写个开胃药膳方子给小柳儿,夏日确实容易不思饮食,不过娘娘万要记得……”
话才说一半,温妃有些凉的指尖搭在宋长瑛手背上,她转过头,眼里都是盈盈泪光:“瑛姐姐、若是当初父亲没将我送进宫的话。”
宋长瑛竖指在她唇前,示意她噤声。
这话不当说,温妃心里自然也清楚,自己吞了苦泪,疲倦地闭上眼。
“奴婢伺候娘娘就寝吧。”
她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宋长瑛轻拍她被褥,等她气息平稳下来,才抽出被温妃攥住的袖子。
宫门深深,不过是又埋葬一个少女的年华。
……
寝宫内都是书卷,一排排,每本都是他认真读过的。
皇后嗜书,太子年幼时便坐在案前,与母亲同读一本。
“如何?”
“诚如母妃所说,父皇叫人取走了那把重弓。”
皇后脸上露出些冷冽的嗤笑,片刻又收敛。
端王殿下恐怕不知,那把他艰难拉动的重弓,是原先准格尔献上给皇帝的,只是……皇帝未曾拉动过,便一直闲置在了库房中。
“你已知晓你父皇多疑猜忌的心思,往后便同今日一般,莫要与你弟弟相争,却也不可太显庸俗。这其中分寸,你要自己好好把握。”
只要他还留着皇后母家不动,便是给太子一分面子在,总不会废太子。
太子点头,又道:“孙承那边,可要继续用他。”
“他还是想着报仇?”
“最近却也不提了。”
皇后合上书卷,缓缓道:“皇上还用着那阉人,他便一日杀不得,我们也要借他的势。至于孙承,你夫子虽然死了,人脉还在,你还得同他交好,不得怠慢。”
她沉思良久,太子目光落在母妃的发间,多了几丝扎眼的白发。
“母妃……”
“嗯?”
太子垂眼:“您好生照料自己,别太操劳。”
恶劣
梅雨天,阴雨绵绵下弥散出隐约的腐臭。疾病与死亡无声的在街角集市中蔓延开,乌鸦飞过马棚上空,盘旋嘶叫几声,消失不见。
宋长瑛收起顾淮安抄送的卷宗,点了烛火,让它被一点点烧成灰烬。
真治十三年,镇南巡抚宋贺私匿良田,收受民税而不报,贪权窃柄,卖官鬻爵,证据确凿,革职查办,抄镇南府,男为奴女为婢。
时十三年十月十五日,宋贺及妻儿畏罪潜逃,司礼监承办拿人,当场诛杀。
其下列的条条罪证,都极是清楚。
宋长瑛其实早已明白,她爹不算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但在南梁许多年,却也算得上做实事有贤名。
可还有一事,她不明白。
宋家罪不至死,她爹更不是畏罪潜逃之人,怎么会被当场诛杀。
要知道细节,恐怕还得找到当日前去宋府抄家的几位司礼监内侍问询。而她今日查找,那些因着办此事而受赏的几位太监,大半已经不在宫内,或是已经死了。虽然在宫中死几个奴才并不是什么古怪的事……
名单上还剩三个,分别被调去忆兰轩、慈宁宫,还有一个则仍然在司礼监内当值。
明日再进宫,她还想找机会亲自去问问看。
除此以外,顾淮安还连同卷宗一起送来了个半边的黑色铜符,上面是错金的铭文。
这东西是宋贺的遗物,也是……宋贺作为镇南领兵时调兵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