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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一僵,赌气似的垂下跟去。
戚澜轻轻「哈」地笑了一声,挣脱了魏紫的怀抱,起身到他面前蹲下。
「上来,我们回去吧。」
魏紫沉默片刻,终于挣扎着扑上了他的脊背。戚澜一使力站了起来,背着魏紫顺着青石小路慢慢走向镇子的另一头。
背上的人一言不发,戚澜也不再说话,月光静静流洒,显得分外安静祥和。不知走了多久,戚澜忽然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道:「三哥……」
他双眉一轩,停下了脚步。只是却并不回头,等着背上的人把话说完。
魏紫有些窘迫地小声道:「那么……那么……你现在还会娶她吗?」
戚澜的身躯一顿,紧接着颤抖起来,魏紫有些不知所措,低声关切道:「三哥?三哥?是我不好……你……你……嗯?」他将头探前少许,这才发现戚澜是在忍笑。登时一阵窘然,怒道:「你笑什么?」心里却明知道那人笑自己与往生之人争风吃醋的傻气——回神一想,或者真是醉了,竟尔如此犯起傻来。
戚澜却回过头,在他脸颊轻轻一吻,不再说话。笑意犹在,却温存得仿佛无处不在的月光。
魏紫觉得心头一松,下意识的把脸孔靠住对方的肩头,不再说话。只觉得习习晚风,阵阵虫鸣,都自身边飘过。满身的月光似乎都像清凉的泉水一样覆盖着身躯,叫他说不出的喜欢,说不出的安宁。
月光下,那袋被遗忘的桂花糖静静立在石阶上。纸袋有些狼狈的褶皱,仿佛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一般静静看着他们离开。袋中所有,都是令人安心的甜蜜。
此时无声胜有声。
后记
「牛肉张」的铺面,是整个临恩镇最出名的牛杂牛肉馆子。这一日,「牛肉张」那狭小的铺面里满满地坐着十几条汉子。众人刚刚走了一趟红货,酬金既高、又打出了名堂,还和路上的山匪打了几场硬仗——最难得的是这么凶险的买卖,竟然没有一个人重伤、亦无人身亡。
这对镖师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李大力身为镖局的总镖头,自然是破钞犒赏三军。
店内气氛热烈、笑声不断。瓶口拍开,登时酒香四溢。
李大力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伸手用力地拍着身边青年的肩头,大声道:「小魏真是不简单,初时还觉得你连名带人都有点娘儿样,想不到动起刀枪来手底下这么硬!」
只听一个少女娇喔道:「爹亲呀,魏大哥的名字哪里不好了?要不是他,咱们这次恐怕要有一半人回不来哩!」这少女正是李大力的独生女李秀宁,生性泼辣,武艺不下普通镖师。
李大力摸了摸鼻子,对在场的其他汉子摆了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帮着外人了!」
店内的镖师们轰然而笑,气氛热烈之极。
魏紫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跟着微笑起来。
这种毫无心机城府的汉子最是值得交陪,远离了勾心斗角的京城,这样真刀真枪、刀口舔血的日子反而让他倍感轻松。
魏紫起初进入镖局,还是戚澜怂恿。戚澜练达人情,深知爱侣并非女子,总也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终身困在一处,以两人的身份,到处游山玩水亦不切实际。他在这小镇中与魏紫定居,自己投钱经营生意,魏紫亦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虽然因此两人时有分离,可在戚澜看来,魏紫和这些粗豪汉子们一处久了,性情开朗不少。这一点上,他虽聪敏,但性格所致,自问难以这样自然轻易便办到。
相守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将双方限住。各有所司才是他心中理想之境。
推杯换盏间,魏紫已有些不胜酒力。只不过身边的其他人比他更为糟糕,好几人横七竖八的醉作一团,剩下未醉的却还有人在斗酒。
魏紫竖耳倾听,只闻得打更声响,竟然已经是三更光景。他回家时戚澜不在府中,现在与大家吃酒,竟是和戚澜一面都没有见到。他记挂爱侣,便要偷偷离去。岂止走了不到三步,便被李大力一把拉住道:「小魏,这一碗老板娘的好酒老哥专程留给你。喝了才走!」
魏紫见他醉得厉害,也不好违拗,便将那大碗送至嘴边,猛地饮了下去。李大力还待再灌,却被女儿劈手把魏紫拉开。
李秀宁将魏紫推到门边,皱眉悄悄道:「爹亲刚刚那酒太烈,多喝能把人醉死的。你不要理他,他自己酒量高,就对谁都一样灌。魏大哥,你快回去吧,我知道,嘻,嫂子一定等急了。」
魏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