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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了。
屋里一阵静默,正当陆谦开口想再次说些什么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他。
不等屋内的人开口,敲门的人似乎有些迫切,她高声询问道:“表少爷可在?”
听到少女的声音,陆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从榻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前。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她手里提着灯笼,看见陆谦时面露喜色。
少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床榻上半坐起身的女子向门口望过来。
她撇了撇嘴,附在陆谦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便提着灯笼先行离开。临走时还交待着他,要快点。
那少女走后,陆谦将房门虚掩上,开始匆匆穿起外衫。
直到他穿戴完毕,云中秀始终都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陆谦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随后他歉然地说道:“秀娘好生休息,账房那里出了点事,为夫去去就来。”
是了,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这样敷衍的语气,这样匆忙的脚步,这般急切地去见那个女子。
云中秀将头倚在墙上,垂腰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曼如那里何时成了账房?”
这道清冷的女声阻止了陆谦前行的脚步。他回过头,微红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如妹病了。”他说。
“我也病了。”她说。
陆谦僵在原地,迈出门外的脚,犹豫地又收了回来。
妻子自然是比表妹重要的多。他也知道,如妹这般唤他前去未必是病了,可是他想去,他要去。
想了一会,陆谦开口,方才那绵绵的柔情顿时消失,他的语气里还透着几分埋怨:“如妹刚失去双亲,此番来投奔我这个表哥,你做嫂子的不但不盛情招待,反倒生起那无端的嫌气!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在你眼里怎就成了那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的荡妇?”他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是口不择言,直到说出“荡妇”两个字才住了口。
对上云中秀那不言不语的笑脸,陆谦有些心虚了,他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继续说道:“你病的这几日,如妹每天守在你的床头,人都瘦了一大圈。她心里自责,认为你这病都是因她而起。如今你已经醒来,我这做夫君的却不能像你一样不懂事,我这就去知会她一声。”
说完,他便拉开门,大步地快速地走出了云裳苑。似乎这里面住的是洪水猛兽,而不是他的妻子。
晚风徐徐吹起,不知过了多久,云中秀才侧躺下身。
她像个木偶般不动也不言,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着敞开的房门向外望去,天色灰蒙蒙的,还没有大亮。她的眼神似乎穿过房屋,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其实,也不是很远。就在前方,就在穿过云裳苑,就在穿过花园的别院里。。。。。。
正文 第二章 悔
一夜无眠。
云中秀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呆地望着门外。
是梦吗?不是吧。
否则梦里之事怎会如此真实地发生?
不敢相信,本应死去的她,竟然活生生地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刚嫁于陆谦的那一年。。。。。。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身。
父亲!
如果真回到了五年前,那父亲还没有死!她还可以见到父亲!
忆起父亲,云中秀不禁湿了眼眶。
若是她听了父亲的话该有多好,若是她听了父亲的话何至于会落的那般田地?
她本是太子太傅之女,她本应嫁给门当户对的贵夫。可一向胆小懦弱的她竟然第一次忤逆了父亲,只为了那个儒雅俊逸的男人。
她相信缘分。
满堂的男子,她独独看到了他,只看到了他。只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眸若清泉,眼似繁星。
她当时就在想,那样的丰姿,只怕是仙人才会有的吧。
他是父亲的门生,是那种不得重用的门生。父亲说他城府深,会做戏,她不信。三番四次的考验下来也证实了她是对的。她更加沦陷,像是中了什么魔咒般,脑里心里只想着他,只想着非君不嫁。
非君不嫁。。。。。。
她多傻,那人从未对她做出什么保证,什么誓言。可她就是相信他,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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