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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焰火过去后,四周刚刚平静,忽而,八只燃着各色焰火的大船开道,缓缓从前方湖面上驶出,铺天盖地的烟花升腾,零零星星的火星溅落在湖水中。
焰火船过后,随后是一阵细乐之声传来,那乐声极其动听,闻之只觉此清音泌人心脾,辉辉然似天上仙乐。
各游船上的游人纷纷动容,翘首仰望。
只见那八支烟火船呈扇形排开,从中间荡出来一条洁白如月的座船。这座船比不上皇甫无双的船雕栏玉砌,富贵奢侈,但是在这满湖璀璨灯火和画舫游船中,恰如白云出岫,皎月出云。
花着雨正猜测着这艘游船的主人是何人,就听得周围画舫上有人奔走相告。
“姬相来游湖了……。”
“姬相来游湖了……。”
一时间,立时有许多游船围了过去,争睹这座船主人的风采。
花着雨闻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水墨深瞳中,一丝丝锋芒隐现。
原来是当朝左相,纵情山水,夜游青湖。怪不得气势如此宏大啊!
皇甫无双听到这话,反应也不小,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船舱。大约是怕姬凤离将他认出来,舱内早有侍卫搬了一个座椅,皇甫无双冷着脸坐了下来。
花着雨站在皇甫无双身侧,隔着一道珠帘,瞧向外面那艘白色座船。只见那座白色座船始终低垂着珠帘,令人难以看清船舱里的情景,那些奔走相告像要一睹左相风采的游人难免大失所望。
便在此时,就见得一艘画舫堵住了那艘白船的去路。
这艘画舫前面,搭着一座绣台,周围一圈鲜花环饶。
一个彩衣怀抱琵琶的少女从画舫中飘身而出,走到绣台上,朝着白船福了一福,曼声道:“温柔坊的冰柔请姬相赏曲。”
说完,那名叫冰柔的女子从画舫便抱着琵琶在绣台上铮铮弹了起来,与之轻曼,珠落滑吟,边弹边唱道:“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一曲而终,温柔坊的冰柔娇羞羞地告退。
另一艘画舫也荡了过来,这一次却是牡丹阁中的一个女子,在绣台前开始跳舞。
青楼中的花魁争相向姬凤离献艺,叫花着雨膛目结舌。
原来,姬凤离在禹都都这般受欢迎,想当初,她差点嫁给姬凤离,不知多少女子在背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呢。
皇甫无双一招手,一个侍卫便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绷着脸,叫嚣着问道。
那侍卫诚惶诚恐地说道:“殿下,今日是禹都几个青楼的花魁比赛才艺的日子,方才出来弹琵琶那个,是温柔坊的花魁冰柔姑娘。现在这个跳舞的,是牡丹阁的花魁,柳依依姑娘。另外还有怡红楼的兰儿姑娘和偎翠院的绵绵姑娘。听说是哪个姑娘讨得彩头最大,就算是最后的赢家,所以这些青楼的姑娘才堵住姬相的游船,为姬相献艺,希望获得姬相的青睐,讨得最大的彩头。”
“这消息本殿下怎么不知道?”皇甫无双轩眉一扬,瞪眼吼道。
“小的向殿下说起过,不过殿下当时没在意。”那侍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极其冤枉地说道。
其实这事应该不怪人家侍卫,估计是皇甫无双这几日扎花灯扎得忘记了,到头来却怪罪到侍卫的身上。
皇甫无双冷眸扫了花着雨一眼,道:“元宝,你支着耳朵听,瞪大眼睛看,到底哪个花魁比较好,一会儿我们也押一个。”
“奴才明白!”花着雨曼声说道,声音清丽,虽然谦恭,却没有一丝奴相。
怡红楼的兰儿姑娘是抚琴,偎翠院的绵绵姑娘是吹箫。
待到四个青楼的花魁都表演完后,花着雨微笑道:“温柔坊的冰柔姑娘,那曲蝶恋花听上去热闹,实则娇软,听着欢欣,又暗含愁怨,她歌喉很美,曲子的意境也拿捏得很是到位。相对而言,琵琶声倒是差了一截。不过,相对于后面牡丹阁的艳舞,要胜出一筹。另外,怡红楼兰儿姑娘的琴声很动听,但不及冰柔的琵琶清歌。绵绵姑娘的笑声也吹得不错,和冰柔姑娘的琵琶不相上下。”
花着雨将四个花魁的优劣说了一遍。
皇甫无双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道:“这么说,我应该押冰柔姑娘了?元宝,你出去喊话,就说本公子送五百两银子给冰柔姑娘。”
花着雨正要说,就见姬凤离那艘白船的船头飘身走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