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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妤道:“会不会是为了嫁祸于人?”
刘庆道:“汝是说嫁祸于毛苍?”
“正是。也许凶手知道毛苍将宴请先生,故提前下毒,造成先生被相府下毒所害之假象!”
“如此说来,此人已不远矣!”刘庆点点头,道:“吾倒是觉得有一人举止甚为反常!”
“臣妾亦想到一人,是不是……”
刘庆摆手止住李妤之言,道:“不必道出。你我各在手心写上一字,看可相符如何?”
“好哇!”李妤笑着点点头,取笔写下一字攥于手中,又将笔递给刘庆。刘庆亦写下一字。
二人将拳头凑至一起,同时伸开手掌,但见李妤手中是一“内”字;刘庆手中乃一“周”字。
刘庆大笑道:“字虽不同,人却无异。便是他了!”
“主公何以想到此人?”
刘庆道:“此人原是相府幕僚,全凭毛苍一手提携举荐,方才领任内史之职。按说理应知恩图报,处处效忠其主才是。但那日却言语过激,举止反常。先是对毛苍言带讥讽,后又猝下杀手。显然有悖情理,不似常人所为也。”
“主公所断有理。此人面慈心狠,绝非良善之辈也!”
“吾还有一疑。”刘庆道:“那日他对毛苍斥道:‘想不到你如此歹毒,为了一本金库帐册,连伤六命,真是蛇蝎心肠!’尔想,严春、徐三之死牵扯帐册之事,唯有本府中少数几人知晓,对外从未提起,他又何由知之?”
李妤道:“正是。此乃其聪明反被聪明误,一言泄露其为知情人之天机,不打自招矣!”
“看来确是此人了!只是先生一向对他不薄,追查帐册之事,于他亦无干系,他又何苦要对先生下此毒手?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嫁祸于人?吾想这其中应当另有隐情!”
李妤点头称是,道:“主公真乃心细之人!杀害先生纯粹只是为了嫁祸于人,殊难理喻。嫁祸之计不下千百,何必非得伤一重臣之命乎?此风险不亦忒大了么?”
“爱妃之意是?”
“除非其另有有动机!”李妤道:“而且,吾先前说过,先生不喜应酬,家中又无杂人,下毒之人,又何从得手?”
“眼下不明之处还不止如此。先生曾私下对我提起两桩怪事:一是我等在之国途中,宿于八公山下一客栈,曾有人传书提醒他谨防歹人;二是先生在寻找帐册时,曾有儿童传书递送关于严春的消息。这个幕后之人又是谁?他之意图又是什么?”
李妤想了想,道:“还有这种事?这就有趣了!臣妾总觉得,这个传书之人应该与刚才我俩所言之人有关。”
“爱妃何以如此认为?”
李妤眨了眨眼,道:“说不好,只是直觉而已。”
刘庆笑了笑,道:“好了,爱妃也不必过于性急,慢慢总会找到根由的。吾想此事只可暗中查访,眼下你知我知便了,暂不宜对外张扬。如有人问起管先生之案,可称皆毛苍所为,以免打草惊蛇,节外生枝,再生事端。”
“诺,臣妾明白。”
三十一
畏罪潜逃的相府管事费至于腊月初三日在庐江落网,被庐江郡的差人押送回六安。
经严刑拷问,费至供出了他为毛苍充当爪牙,先是在八山下客栈雇凶欲谋害王爷一行,后又受命杀害严春一家和徐三的罪行。当问及他如何知道严春和徐三藏有金库帐册之情时,他道:“当时管先生满街打听严春,毛苍听说后,估计严春私留了底帐,唯恐管先生知晓,便让小人杀人灭口。严春将所抄帐册藏于徐三家的消息,不知毛苍何以知之,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也不敢多问。”当问及管筇被毒致死一事时,费至赌咒发誓说确实一概不知。不过,费至提供了库吏张瑁的藏身之地。不久,张瑁亦被捉拿归案。
严春一家与徐三被害案及金库贪墨案俱已真相大白。刘庆一边命将案卷整理上报朝廷,一边命人将毛苍之罪状抄录张贴,公诸于众,还让人将严春一家及徐三盛殓厚葬。一时间举城轰动,百姓奔走相告,无不扬眉吐气,拍手称快。
刘庆让内史周原、朱然再到周边郡县采购了一批粮食,发至民间,以作过年之用。至此,六安国上空云开雾散,人们心头的阴霾荡然无存,百姓重又安居乐业。
管筇的灵柩被运送回原籍安葬,宅院亦已上锁,等待变卖。
一日,李妤带着芊儿来到这所宅院,吩咐开了院门。李妤对这位老师极为尊敬。对于管筇的被害,她心中的伤痛不亚于刘庆。在宅院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