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站起来(第2/3 页)
……”见抱琴的仰倒之状,元春关怀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得身后吱呀一声。
那是门开的声音。
好似一条绷紧的弦终于迎来最后一击,脑海之中‘嘣’的一声,元春便觉得眼前一黑,周身的力气猛然泄去,向后栽倒,幸而水颐上前,金石铺就得地板上才没迎来一场肉身碰撞。
靖和连忙招手,叫抱琴取来安神药粉,香包在元春鼻尖晃过三巡,她打了个喷嚏,泛红的眼尾终于压不住悲切。
“啪!”
“母妃!”
“娘娘!”
桃红的手掌印很快在水颐的脸上清晰绽放,恰如天边彩霞。
抱琴与众宫人大惊失色,没头苍蝇似的乱成一团,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给元春拿帕子擦手,还是该给太子殿下煮个鸡蛋,亦或是纠结她们建福宫里为什么会有个男人!
巴掌甩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一片怆然与后怕,不觉落下泪来。
东宫来此地的次数多了,她却始终改不掉担惊受怕的毛病。去岁太上皇西去,虽未明言死因为何,但元春却隐约觉得与东宫为靖和挂上的那个荷包有关系。
荷包早就烧了,直到太上皇下葬,她吊着的心才稍微落了实处。可随着东宫悄然到访的次数愈发频繁,那种朝不保夕命不久矣的第六感,时时围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靖和上前,小大人似的掂脚抚着元春的腰背,徐徐劝道:“母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天热了身子不舒坦?”
她接过抱琴递上来的手巾,细细擦了元春手心里的汗水,转身道:“你们都下去吧,管好自己的嘴。”
谁敢管不好自己的嘴呢,大家战战兢兢的,在东宫意味深长的目光下,躬身退后,不多时院中就只剩下三人对立。靖和陪着元春坐在廊下,见元春重重地喘息,靖和目露不忍,与无声剜了一眼水颐。
虽未说话,但怨怪之意不言而喻。
“娘娘……家中如此境遇,难道对陛下……没有一丝埋怨吗?”
保养极好的大手伸出来,仿佛在观摩一件玉雕摆件似的,自然而然执起元春的手,语气温和而自在,脸上那一巴掌好似从未有过一样。
感受着指尖细细的薄茧,元春被他问得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种表情,才掩得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随即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殿下僭越了。”
也只有这样堂而皇之的理由罢,她入宫十几载,从陛下与太上皇的倾轧,一路看到东宫又与陛下重蹈覆辙,时日不可谓不久。
但多年以来,她早已将‘本分’二字刻在头顶,印在心上。而今君臣之间的界限愈发模糊,这位手段百变又足智多谋的储君在想什么,她捉摸不透,也不敢琢磨。
“殿下请回吧,这建福宫乃是后妃之地,不是殿下该来的地方。”此话一出,元春有些恍惚,随即粲然一笑,是了,这样的话又岂止说过一次两次?
水颐本就是心性沉稳之人,近来更是在三军之中七进七出,三师众人哪里还管得住他的行踪?尤其是在他思前想后之后,更是接连兵行险招,只等一个速战速决。
如果水颐猝然之间不是在说联手云云,元春可能还不至于震惊至此,论起联手,这后宫之中许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出身是高门贵女,有父兄做着皇帝的左膀右臂,行事是狂放不羁,管理后宫十数年……好像管得不是很好,水颐都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整活儿了。
“殿下在说什么?什么陛下赏的福寿膏?”元春挑眉惊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当然是与本宫联手啊。陛下的心可不好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把前朝旧臣的门楣都拆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水颐粉面含冰,淡淡的巴掌印只剩下一个轮廓,目光极其蛊惑。
“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和静北王站在一起的?连岳家的侄女儿都不惜送过去,这些年你也藏得够辛苦了,我的娘娘,出来吧。”
“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安分,以己度人的毛病,都是没用的东西。”
水颐眸中闪着寒芒,不顾靖和的震惊,微微抬起的下巴,睨视着元春。
口中淡笑道:“对你来说,贾家是个累赘,也许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图谋大事的人,身后不敢冲锋陷阵的家人不是一个累赘。毕竟世上太多无法证实的罪名可以随意安置,无凭无据的就可以叫整个家族消弭于无形。贾元春,到了你该站起来的时候了。”
“站到我身边来,借我一臂之力。”
……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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