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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此举得了个反效果。
“你太过份了,”杨墨璋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身体因极度愤怒而发抖,“这样好玩吗?你知道我坐在计程车上时的心情吗?我不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害怕的心脏都快停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说那种话,太过份了!”她哭了起来。
以前就算爸爸再怎么打她,她伤得多么严重,她也只是咬紧牙关不让泪掉下来,现在她竟然站在病房里就这么歇斯底理地哭了起来,因为生气,也因为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吗?他不知道失去他她也会活不下去吗?居然还有心情开她玩笑!她哭得肝肠寸断。
“墨璋……”她哭得杜裔炎的心都碎了,“啊,痛——”他挣扎着想下床,却牵动了胸部的伤口,在瞬间惨白脸,倒抽了口冷气。
杨墨璋立刻跑到他身边。
“你不要乱动啦。”她压着他躺回床上,脸上满是泪痕。
杜裔炎乘机抓住她的手,“我没事的,你不要哭了。”
她抿着嘴,擦去脸上的泪水,“早知道我就不会让你到医院去陪我了,那根本就是个不祥之兆。”都是她害他进了医院的,杨墨璋心里不断自责。
“我倒不这么觉得,想想,等我转院后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要你照顾我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更重要的是他们相处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杨墨璋睁大红红的眼,不敢置信。“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办好转院了?”她以为他刚是在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你这样在两家医院跑来跑去太累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跑来看你?”看他说得那么笃定,杨墨璋没好气的问道。
“咦,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来谁来?”
杨墨璋红着脸骂他无聊,在病房里陪他吃完午餐后她才离开病房,准备回去陪母亲,虽然她也想留在这里,可惜她只有一个人,无法分身。
关上房门,一转身就看到赵锦文面无表情地倚在墙边,大却冷漠的眼睛看着她。杨墨璋毫无畏惧地面对赵锦文。虽然她从未刻意逃避,但当赵锦文站在她面前时,心里还是涌出几许内疚。
赵锦文离开墙壁,站直身子,“借用你一点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赵锦文对她存着敌意杨墨璋并不意外,虽然知道跟赵锦文走也许会被打,但她仍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她都不会离开杜裔炎的。
出乎意料的,没有赵锦文的同伴站在暗处等着,反而带着她来到了医院地下楼的餐厅,并且在未询问她的意愿下,点了两杯柳橙汁。
两人面对面坐着,直到果汁送上来,赵锦文才打破沉默。
“关于那天我打了你一巴掌的事,我向你道歉。”
杨墨璋怔愕住了,她没想到赵锦文一开口就是向她道歉。
“我已经……”她直觉地想说自己没关系。
赵锦文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在那种暴力家庭下长大的,我就不会那样对你了,我想杜裔炎的想法应该也跟我一样吧。”这时果然看到杨墨璋的脸色微微一变。
赵锦文的话让许久不曾出现、以往熟悉的防备和保护又在杨墨璋体内警觉的升起。
“什么意思?”赵锦文嘴角显露的冷酷让她从心里深深的打了个冷颤。
几张薄纸从赵锦文手里飘到了她面前,看到纸张上写着自己及父母的名字,和应该属于隐私范围的事物全被冰冷的铅字打在上头,杨墨璋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敢举起手去翻动那几张纸,只能将焦距集中在“杨墨璋”三个斗大墨黑的铅字上。
“这是我在杜裔炎的房里找到的,老实说,看到这么多凄惨的就医纪录,我除了吓了一大跳外还对你有了深深的同情和怜悯,也理解了杜裔炎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舍我而取你,只因为他天生好打抱不平,自然也就无法弃弱小于不顾了,尤其是一个从小被父亲虐待长大的柔弱女子。”
杨墨璋一直低垂着头未出声反驳,赵锦文硬是将涌现的罪恶感压下,她只是不甘心,杨墨璋凭什么将杜裔炎从身边夺走?
“可是这种因同情而开始的交往应该不是真的吧?就算炎真的在这段时间里投入了感情,我想应该是由怜悯转变而成的。他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一群人对他呵护借至,自然无法想象怎么会有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施以这么重的毒手,不只是他,我也一样觉得很不可思议。”赵锦文顿了顿,喝了几口柳橙汁,顺便观察杨墨璋的反应。